“我已经有婚约了。”燕七道。
“取消了不就行了,”酒窝小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这么喜欢你,准保比和你有婚约的那个人更喜欢你。”
“敢问这位大哥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啊?”燕七问。
“长得漂亮,腰细腿好看。”酒窝小子闪着星星眼看着她。
“这我还真是无从反驳”燕七发愁。
“那,”酒窝小子笑嘻嘻地低下肩来在她耳边道,“跳完这个你就和我去那边的小树林儿吧。”
“!!!”
“别担心,”酒窝小子眉目飞扬地一揽燕七的腰,在奏响的欢快的乐曲声中带着她跳进了竹竿阵,曲声喧天,他便放大了声音叫出后半句,“我也是第一次!我们把初夜权交给彼此吧!”
武震惊脸地瞅着燕七和这个人,同正认真投入跳竹竿的萧宸绑在一起从旁边掠了过去。
“我预感有大事发生”燕七生无可恋地看向场外元昶坐着的地方,发现那桌旁已经没了人,下一瞬就觉得有劲风刮来,正准备被正牌男友卷走,却突地让酒窝小子带着跃起丈高,紧接着“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拳脚相击声响在耳边,再下一瞬人就又被带着往下落去,只觉酒窝小子足尖在下头竹竿上一点,身形带着她迅疾向着场外飚去,后头劲风疾追,转眼便数个起落,一直去了十数丈开外的竹林中!
“放开她。”元昶沉眉盯着酒窝小子,这神情十分慎重,似是遇上了很是棘手的对手。
“想要抢我的女人,你小子很有胆量,”酒窝小子扬眉而笑,却是语气轻松,“我给你个机会,打得过我她就是你的,打不过我她还是我的。”
燕七:这真是火上浇油啊。
“你真是找死。”元昶淡淡地道出一句,燕七知道这位是怒大了。
“那个,先听我说”燕七想要化解一下。
“燕小胖你闭嘴。”元昶盯她一眼,“一会儿再来算你的账。你今儿晚上混不过去了。”
燕七:要吓哭了怎么破!小十一你要当舅舅了!
腿上和酒窝小子绑在一起的绳子不知几时被松开了,燕七十分惜命地站得远远,场中元昶已和那小子斗在了一起,要问这两人斗成了什么样,禽兽视力如燕七者竟也只能看到一团『乱』影那酒窝小子竟和元昶战得不分高下!
“不成想这个地方竟也有如此年轻的高手。”武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和燕七站在一起观战,神『色』也很严肃。
“是不是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悲凉感?”燕七问他。
“燕小七我看你是欠揍了。”武气笑不得地歪头看她一眼,“你倒还有心思在这儿耍贫嘴儿,不妨先想想一会儿要怎么和元昶交待吧。”
“五哥,依你看他和元昶谁的功夫更高些?”燕七问。
武凝眉盯了一阵,慢慢摇头:“很难断定我以为在这个年纪的人里,元昶的功夫就已经实属罕见了,不成想人外有人要知道,元昶的功夫可是令尊亲授的啊。”
“元小昶,你要打不过这货上牌位的事咱就算了!”燕七提声道。
“砰砰啪啪砰砰砰啪啪啪啪”『乱』影团中一连串迅疾无匹的拳脚交加声,百十招过后一道人影被拍飞了出去,直落入一片凤尾竹丛中,紧接着一道劲风迎面刮过来,脚步声嗵嗵地到了面前,拦腰扛起燕七拔步就走,咬着牙道:“你再敢跟我说一遍燕小胖,你今儿混不过去了,天塌下来你都别想再混过去!”
腾着云驾着雾,不知怎么就钻进了一片月光照不透的密林,松软的草地上是野花的清香,把人狠狠撂上去,压下来,火热的手掌握上滑弹的小腿肚,一抬一放架上宽厚的肩膀,偏了头吻在那圆润香滑的膝盖上,另一手去脱另一只脚上的草鞋,而后握着这脚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掌覆上弧度纤美的脚背,握了又握,托着脚踝抬到嘴边,在脚背上落下个吻。
“你还敢『露』腿”低哑着声音喘息,粗砺的手指摩梭上她的膝窝,“你说你是不是作死,燕小胖?”
“昶哥,我知错了,求放过”
“别作梦,”喘息声变得粗且急促,“你还敢『露』腰你!我看你真是”
“冤枉啊,这分明是你刚才掀起来的”
“闭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呵小胖我想”
“干什么。”
“我想听铃铛响。”
“啊?”
一阵清凉的风吹入丛林,“沙沙沙”,是草动声,“铃铃铃”是手腕脚腕和腰上银铃的响动声。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武在萧宸的配合下勇夺竹竿舞的第一名,被几个漂亮姑娘献上好些花环,挂了她和萧宸一脖子,正要光荣退场,却见竹竿们悉数撤了下去,又换了一拨人涌入了场中。
“这又是要玩儿什么?”武眼睛一亮,期待满满。
葫芦丝、竹笙、骨笛、陶埙,悠扬的曲调响起,这阵仗武觉得一阵熟悉。
然后就听见了一道男人的歌声:“远方的姑娘哎,好像一枝花,可愿跟着我哎,一起浪天涯?”
“!!!”武瞠目结舌。
好半天缓过来,打眼循着歌声往那厢一看不是那个叫乌雀的臭小子还能是谁!
卧槽这还阴魂不散了!武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转头便走,却被身后一群人臂挽臂地拦住:“哎!姑娘,现在可不能走”
又来!又来!武气死了,转回头冲着那混蛋吼:“你怎么回事啊你!没完没了啊你!信不信我一拳打出你脑瓤子啊!”
乌雀在对面『露』着白牙笑:“我从南翁镇徒步跑过来,就是为了追上你啊姑娘!”
武愣了愣,从南翁到木蜜城,一路深林幽谷路途艰险,连马车都要走上好几天,他是徒步跑来的。
就为了在这儿找到她,再一次给她唱情歌。
怕不是个傻子吧?
愣神的功夫乌雀已经大步跑到了面前,递了一只陶埙给她:“我虽然五音不全,可我笛子和埙吹得特别好,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下次他们再让你唱歌,你就吹埙给他们听,他们就不会笑话你了。”
武怔怔地接过这陶埙:“可我在这儿待不了多久就要回京都去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乌雀笑着弯了弯膝,让自己的脸和武持平,看着她的眼睛笑,“现世美好,你正年轻,我正强壮,还有什么事不敢想,不能做?年轻最该珍惜每一次偶遇和心动,哪怕只有一天,一刻,一瞬间。该沉醉就沉醉,该心碎就心碎。你说对不对,我的姑娘?”
武怔怔的,被眼前的白牙和笑容晃『乱』了神,半晌握了握手中的陶埙:“那那你教我吹埙吧。”
燕家姐弟带着旅南小队成员们拿着拜帖进了唐家大门之后,在正堂大厅见到了从未谋面的外公一家。
一个外公四个舅舅六个表哥三个表姐两个表弟一个表妹齐齐挤在堂上冲着燕家姐弟笑。
人人脸上长着俩酒窝。
三表哥胳膊吊着绷带,肿着半边脸,另一胳膊一拍元昶肩头:“走走走!今儿晚上跟我一起去参加搭桥会,我保你能把到漂亮妹儿!你把表妹让给我!”
燕七:“把你另一根胳膊也打折啊信不信。”
“有什么的,”三表哥扬眉一笑,“与其在京都的花花世界里装模作样,不如在我们这青山绿水间奔放错过了好时候可就再追不回来了!”
“说得真好,”燕七说,“我喜欢这儿。”
“我也喜欢这儿。”元昶笑着跟道。
“我也”武深深吸了口气,“我也喜欢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