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平坦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向南而行。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武坐在车厢顶,沉醉地眯着眼睛,沐浴着迎面吹来的晨风,“能够和朋友们一起出外游历,简直太开心啦!”
“是啊,这种事大概只会发生在话本的番外故事里吧。”坐在她旁边的燕七叹道。
“番外还是关外?”武没听懂,只管嘻嘻哈哈地笑,“诗云西出阳关无故人,你们姐弟倒好,关外还有一拨亲戚!”
“没办法啊,武将家庭可不都是这样,五哥这一次高中谋了外放,少不得也要在南边待上好几年。”燕七道。
武闻言有些落寞:“家里这些兄弟姐妹一年大似一年,想想以后各有各的志向、各有各的归宿,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就觉得唉,小七你以前说得对,长大了以后就想着再回到小时候,小时候多无忧无虑啊。”
“这就是人生啊。”燕七道。
“不若我们都不要成亲了吧,一起游山玩水,一辈子快快乐乐,多好。”武道。
“武十六,别把燕小胖给带坏。”元昶的声音从前头“驾驶座”上淡淡传过来。
“看你耳朵尖的!”武不满地冲着前头做了个鬼脸,拿肘一拐燕七,压低了声音,“你真要嫁他啊?不再考虑考虑我五哥了吗?”
“请你考虑一下你五哥的感受,他一向都只把我当男人的好吗?你这是在强行掰弯他知道吗。”燕七无语地道,“再说现在谈婚论嫁还有点早,我是打算二十岁以后再嫁人的。”
“燕小胖你找揍是不是?”元昶的声音再次从前头传过来。
“怎么,等不到那时候吗?”燕七问。
“开什么玩笑,等到九十都没问题,多大点事。”元昶道。
“你看。”燕七对着武摊摊手。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武不想再理这俩货,决定回到车厢里去和燕小九同志讨论一下如何调教他未来姐夫的问题。
燕七姐弟俩此行,是趁着放暑假的机会去南疆探望素未谋面的外祖一家的,正巧武高中了武状元,原本可以做个京官,然而他却更想到一线上在真刀实枪中历练自己,和家里头商量过后,决定去南疆前线谋个武职做,于是拿到了上头的任命后正好可以和燕家姐弟顺路同行,左右路上时间充裕得很,也就不急着赶路,乘了燕家提供的房车小鹿号30,一路不紧不慢地边赏景边往南去。
武是强行要求跟着来旅行的,顺便“护送我五哥”,回头她再自己跟着燕七姐弟俩回京。
未雨绸缪,几个人还特特提前向书院请了假,怕在南疆耽搁的时间长,暑期结束也赶不回来,反正到了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在书院上学的只剩下了一半人,很多人都已经嫁人或是在家待嫁,书院教的课程也没有那么系统了,零零散散,随机『性』很强,对女学生们的约束也宽松了许多,上不上学的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已经回到京中展开“全国连锁游乐场”事业的燕大少爷友情提供了小鹿号20和五枝,萧天航那厢也不太放心姐弟俩做长途旅行,便让萧宸也一并跟着去,路上保护姐弟俩安危,燕七又带上了崔,加上贴身保镖元昶同学,一行人,驾了两辆房车,轻轻松松地就上了路。
武头一次出远门,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恨不能把所有看见的野花都采下来,把所有路过的野生动物都捞在怀里『揉』搓一番,要不是武和燕七拦着,这货差点就被一头英俊的梅花鹿给拐跑了。
武最遗憾的是陆藕不能一起来,陆藕和乔乐梓的婚期将至,需在家中专心备嫁,武先还不死心,打算去陆府游说陆夫人,被燕七给劝住了:“小藕身子骨单薄,去南疆这么远,两地气候又不同,回头再病一场,耽误了吉时,乔大人一准儿圆头变方头,就问你吓不吓人?”
方头的乔大人吓不吓人先另说,小藕那小身板确乎可能禁不起这样的长途旅行,武想想只好作罢,后头听燕七说要从南疆给小藕带新婚贺礼,就又高兴起来,临出门的时候揣了不少银钱,预备为了陆藕狠狠出一回血。
年轻人结伴出门,一路上自是轻松欢快,武赴任报道的时间还早,并不急于赶路,其他人就更不急了,因而一路走走停停,遇景赏景、遇店投店,很是惬意。
距京都越远,村镇的分布就越稀,先头的路程众人每天都有店可投,越往南去地势越复杂多变,往往行上两三天的路程都遇不到一村半店的,众人就只得夜间在外头『露』营。
武最喜欢这个,客栈那种东西在京中随时可住,哪比得上野外搭帐篷和基友睡一起有意思?
虽然有着两辆房车,武觉得也是不过瘾,睡过两三次之后就嚷着要和武他们一样睡帐篷,好在众人此次出门准备充分,帐篷什么的带了三四顶,现今又是夏日,睡地上也不会觉得寒凉。
崔身子弱,还是要睡在车里,燕小九有车睡更是不会去睡地上,因而两个人占用了一辆房车,另一辆原是给燕七和武睡的,既是武想要去睡帐篷,索『性』就空着,剩下的六人搭了三个帐篷,武和元昶还去林间打了野味来,一众人围着火堆边烧烤边说笑,至月上中天方才各进了帐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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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兴奋得睡不着,缠着燕七讲了百十个鬼故事,中间俩人还结伴出去解了个手,好容易待武睡得沉了,燕七才拱拱枕头准备入睡,就听见帐篷外头有人轻声叫她:“燕小胖”还自带空谷回音效果。
“”燕七披了外衫钻出帐篷,被外头这人拦腰拔起,扛上肩就一阵风地卷进了林子里。
“咋还不睡呢?”燕七被挟裹着落在树上后问他。
“睡不着,想跟你玩儿。”元昶把燕七圈在臂弯里,倚着身后倾斜的树干,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咱们玩会儿捉『迷』藏啊?”燕七问。
“不如玩老鹰捉小鸡。”元昶瞪她一眼,转而却笑得有点不可描述,“你当老鹰。”
“快放开我手。”燕七无表情脸,“这都谁教你的?”
“你管呢,”元昶眯眼儿坏笑,把燕七摁在自个儿胸膛上,低下头来用鼻尖摩梭她的脑门,声音有些低哑,“怕什么羞呢小胖,反正要做我媳『妇』儿,成亲前不得互相多了解一下?我这是让你多了解了解我。”
这货真是越来越特么会说了,燕七心想,“好的,我大概已经了解了你的s了。”真让人欣慰啊。
“什么赛姿?”元昶问。
“不要问太多,你会膨胀。”
元昶不理会这货的满嘴『乱』七糟,只管把人箍在怀里『揉』搓:“不许再瘦了,你看你这里,『摸』起来直硌手,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还有哪处不合格,回头你好生给我把那里吃出肉来。”
“再不住手打死你信不信。”燕七无语脸,这货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明明是他的小号把她硌着了好吗!
“燕小胖,”元昶停下手,叉了燕七的腰把她举过头顶,仰了脸看着她,“我等不及了,从南疆回去就嫁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只是等不及想要和我深入了解一下?”燕七表示怀疑。
“呸,我这是一时一刻不想和你分开!再说,想想还不成了?你又不让我真的深入一回。”元昶理直气壮地指责。
“这种羞耻的对话我觉得可以结束了,”燕七道,“不过讲真,成亲什么的,还是再往后推几年吧。”
元昶把燕七放下来,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问到脸上去:“推几年?你要是敢跟我说十年年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摁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