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七稳稳落回竹架上,她听见了来自观众们的海啸山呼声——
“锦绣炮——箭神!锦绣炮——箭神!锦绣炮——箭神!”
再开放进化的时代,对女人也总是苛刻,从燕七进入综武崭露头角到现在,也曾有过无数次的精彩表现,可观众们予以她的总是视若未见,总是不肯承认,总是苛刻挑剔,总是一赞即过。
而在今天,苛刻的人们终于被征服,终于肯承认——女人,也是可以技压群雄,也是可以箭霸天下,也是可以被奉为箭神的——她,就是这么强。她,当之无愧!
紫阳队转瞬间失去两个人头,此刻场上锦绣人数占优!
王牌丁翡与元昶打得不分上下,队长卢鼎与武珽战得不可开交,自家的相迟迟拿不下对方只剩下一分的兵,对方折了一只手的将仍然在自家帅的手底下苟延残喘,而现在,对方多出的一人却是箭法如神的炮,她正冲向已经阵亡了的己方的兵和炮,将他们身上所有的箭收进了她的囊中——完了——太可怕了——不能让她拥有箭支啊!一旦她手中拥有了箭——谁还能挡得住她?!
紫阳的粉丝们从来没有过像今天、像眼下这样的紧张与担心,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跟随他们的队伍经历过如此艰难危险的境地了,刚才人数和局面还在占优,可转眼间竟然乾坤倒转被西风压倒了东风!
怎么办——怎么办?!紫阳粉们慌了,没有人再坐得住,他们齐齐起身抻着脖子无比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局势,怎么办呢!丁翡、卢鼎、紫阳相目前皆与对手处于胶着不下的状态,唯一能有突破的就是自家的帅了!怎么连对方一个半残的将都收拾不了啊?!有那么难吗?!
——真的就是这么难!紫阳帅直到现在才发现锦绣这个软塌塌总是像只蔫兔子的将担当竟然是这么的难对付……并不是这个人的武力值有多高,而是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啊!他特么的太能逃了!这一路都在刀下连滚带爬就差用脸跑步了,楞是一次又一次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每一记杀招!他绝壁不是故意装怂,也绝壁不是游刃有余,如果非得对此情况做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只能说他是潜力和人品齐爆发,超水平十倍发挥了!
但尽管是超了十倍水平,孔回桥也只有一味逃和躲的份儿,手里还攥着那可怜的小半截枪杆,偶尔只能当一下拐杖用,他跌跌撞撞地奔逃,在这半边的鸟巢顶上来来回回地遛圈子,他已经到了极限,他所有的体能都已经透支了出去,他跑不动了,他坚持不住了,他腿一软绊倒在脚下的竹架上,听着耳后紫阳帅双刀舞出的呼呼风声,堪堪地转过身来,眼睛里印进的是对手势在必得的一击,双刀由天到地狠狠地劈下——“咔嚓!”
由数根竹子捆缚成的竹架竟是被紫阳帅没开刃的双刀劈断了!
——咦?!为什么会劈到竹架上,不应该是劈到锦绣将的身上吗?
紫阳的粉丝们还没有来得及为意料中的锦绣将的阵亡欢呼,下一瞬定睛看时才发现,锦绣将原本倒地的地方此时竟不见了他的身影!——人哪儿去了?!
——人在下头呢!就在竹架的下面!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竹架间的孔隙明明小得不可能漏下人去——紫阳帅惊讶地看着脚下的孔洞,这才发现几根竹子的一端实则已经断掉了,由于有弹性可以复位成原状,所以乍一看来就和没断一样,而这几根竹子一断,正好能够容身形瘦削的孔回桥从缝隙中挤漏下去。
——这小子!紫阳帅这才明白这只赖皮兔为什么要来来回回地在这地方遛圈子,并且每次跑到这个点都会被他的招式劈得满地乱爬——原来这狡猾闷骚的混蛋是趁机在这几根竹子上做手脚!
虽然他漏到竹架下面去并不能阻止紫阳帅的追杀,可却能够一定程度上限制紫阳帅的双刀,如果紫阳帅追到竹架下面去,狭小的空间会让他无**刀,只能直捅,威力顿时变小。
可怜的锦绣将,这并不能改变他继续被追杀的命运,充其量只是极小地限制了紫阳帅的攻击,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可怜又绝望地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而已……
“干掉他——”紫阳粉丝的精神压力前所未有地大,见此情形已是无法再忍,急迫地狂吼起来,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他们的帅担当身上——只要干掉锦绣将,锦绣全员就都变成了一分体,胜利转瞬就能实现——干掉锦绣将!干掉他!
紫阳帅亦未耽搁,挟刀跳下竹架间的孔洞,跳落的过程中他谨慎地防范着孔回桥的突袭,事实上他看到孔回桥正蹶着屁股连滚带爬地准备逃走,为了让本就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跳落过程结束得更快,紫阳帅用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以内力加重身体的重量,便听得又是一声“咔嚓——”
——落地处的竹子竟也是一端断掉了的——这个闷骚的王八兔竟然草蛇灰线早早就在这儿打下了埋伏!——被这千斤一坠,紫阳帅整个人一下子陷了半截在脚下的竹排里,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屁股冲着这厢的孔回桥一提臀,手中那半截枪杆被他从自个儿的双腿间向后疾刺了出来——这一枪太迅疾,这一招太猥琐,这一计太意外——紫阳帅挥刀欲挡,可惜空间狭小完全挥不开刀,他能做的只是将另一把刀直直地抛出去——他必须要在孔回桥的枪.刺中自己之前让刀脱手,否则会被判为无效进攻——他做到了!他毕竟是王者之师紫阳队的帅担当!
——这一刀一枪在空中擦身而过,紧随而来的“噗噗”两声宣告了它们各自的归宿——
锦绣将,臀部中刀,失够五分——阵亡!
紫阳帅,胸口中枪,一击瞬杀——阵亡!
“干……”孔回桥瘫在那儿有气无力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