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位更干脆。
“小七呢?”武珽笑眯眯地看向燕七。
“……”什么时候了还逗?
“只可惜受规则所限,我们这些人不能使用兵的武器,否则有金刚伞挡着,应该就好破此阵了,”武珽哼笑了一声,“文曲队本场只要再拿一分便可以留在高奖励区,所以他们一点不急,就算被判消极比赛而必须出人与我们对战,战到最后双方都剩下士相帅就能与我们扯平,打得一手好算盘。”
综武比赛是有奖金的,朝廷每年都会拨下一大笔银子奖励给这些书院综武队,取得的名次越高奖金就越多,而奖金数额也分为高奖区、中奖区和低奖区,奖区之间的分水岭跨度比较大,这就更能刺激这些队伍展开激烈的竞争,呈现精彩的赛事。
“他们想战平,我们却平不起,所以必须要冲,”武珽道,“我看不若这样,因兵们手中有金刚伞护体,我、皓白、远逸三人,每人同一个兵组队,两两一起行动,兵在身前,撑伞做掩护,我们三人则带着兵进行跳跃闪躲,试闯脚下的伞骨阵,二位以为如何?”
……这就等于是拿兵当物件儿使,他仨手里“拿”着兵,兵手里拿着伞——你比赛规则不是规定其他的角色担当不允许在比赛中使用兵手里的武器和工具吗?那我们就只好连兵一起使用了。
这厮果然狡猾,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孔回桥一手拨弄着自己枪头上的白缨子。
“我呢?”燕七问。
“你同一个兵守在门口,让他掩护你,你用箭掩护我们。”武珽道。
“队长,我呢?”最后剩下的那个兵忙道。
武珽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试着突破伞骨阵吧,保重。”
兵:“……”面条泪.jpg。
众人商量定,再次进入了文曲的阵地,武珽、孔回桥和萧宸一人前面站上一个兵,兵将手里的金刚伞撑开,三人由后头箍住兵的腰,随即飞身跃出,带着那兵和伞一齐跃上了正在辘辘旋转的伞骨大转盘。
燕七立在兵四的身后,拉弓搭箭,准备随时掩护,兵五则可怜巴巴地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面前呈顺时针旋转的伞骨转盘。
便见武珽三人“拿”着各自的兵十分谨慎地在伞骨转盘上前行,三人并没有往同一个方向去,而是各自瞄准一个孤岛上的城池前进,原本一个人过阵就很不容易,现在手里还箍着个人,行动就愈发吃力了,脚下需不停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要准准地踩到伞骨上,有时候要从这个伞盘跨到那个伞盘时难以调整速度和平衡,往往要在原处走上半天,这些伞盘就像个旋转式的自动跑步机一般,在上面走本身就很消耗体力,而且还消耗精力,因为你要每时每刻都得小心注意着不让自己踩到伞骨之间宽大的缝隙中,更得注意着半空时不时飞来的箭。
这三组人前进得格外艰难,可怜的兵五就更加悲壮了,打着伞摇摇晃晃地在一个伞盘上走了半天,好容易感觉自己已经找好了平衡和方向,鼓起勇气迈腿跨上另一个伞盘,结果还是踏马的一脚踩空了,人漏了大半个下去,幸好反应快用胳膊架住了伞骨,挣扎着爬上来,起身,原地踏步,调整,看准位置,再迈,再漏下去,再挣扎着爬上来,全套流程x1,x2,x3,x10……
挣扎了半天,感觉自己已经向前跨出了不少,十分欣慰地抬眼一瞧,见燕小七和兵四正站在面前望着他,尽管隔着头盔也似乎能感受到这两人望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同情……他又回到了原点……漏下去的时候伞盘还是转着的啊……带着他转啊转的方向就变了啊……他只顾低着头挣扎啊挣扎啊的,根本没顾得上抬头看方向,于是他还没走出村口就又回来见着了父老乡亲的面……
“你们就干看着啊?!”兵五在伞盘上转着哭,“都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啊?!”
“咳……我们一直在冲你喊啊,”兵四望着兵五已经跟着伞盘转过去的后脑勺,“可你只顾着拼命挣扎,根本顾不上听周围的声音啊……”
“我——我不干了!你来!我歇会儿!”兵五挣扎着爬回阵地口的平地,脚一沾地面人还有点不适应,七颠八倒地就想自个儿继续手动旋转,被燕七扶了一把。
兵四便道:“好,我来!我在这儿仔细看了会儿,大概的规律已经弄得差不多清楚了,我来试试!”
说着颇具信心地撑起伞来就走上了伞盘,到底也是有功夫底子的,果然接连走了三四个,都摇摇晃晃地勉强稳住了,到第五个的时候那伞盘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便把他给闪着了,脚下一空人就掉了下去,手上的伞倒是还撑着呢,结果正好架在了伞骨上,他手里攥着伞柄被吊在了伞盘下面的空中,往下一看就是坑底的软垫子,他只要松手掉下去就算阵亡,所以绝对不能松手!
——可他也爬不上去,才刚往下掉被伞卡住的那一下子让他把胳膊上的肌肉给抻着了,疼得很,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只能把腿一缩夹住伞柄让自己的身体留在伞上,然后……就欢快地坐起了旋转木马……对啊,伞盘还转着呢,他在下面吊着可不就得跟着伞盘一起转啊转的么……
锦绣的处境十分艰难,不攻,那就是平局的后果,他们很可能会因此止步于精英赛的大门外,攻,更可能会输掉比赛,那就更不必再提精英赛了,而武珽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改武家人的本色,克服万难也要攻上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攻上去。
就在这样的艰难时刻,文曲又放大招了——烟雾,不是只有东溪队才会用这样的道具!烟雾放出,场地内顿时一片迷蒙,本就不易踩准的伞骨转盘这下子更加看不清了!
锦绣陷入了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