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台的周围是即墨承亲手布置的鲜花,可惜竹叶纷纷落下,已经快要把鲜花盖住了。
隋澄带着人在木台下架上木柴,他一边放柴火,一边抹泪。
姜天寒见状已经嘶吼起来,想要冲过去,但被即墨承的人拦住。
他嘶吼的声音在即墨承的身后传来:“即墨承!你既然爱她,那又为何连个全尸都不肯给她留下!”
即墨承背对着姜天寒,看着平静躺在木台之上的姜迎,恍惚间看到了第一次与她相见的场景。
她那样明媚,聪慧,不服输。
她那时满心憧憬的就是离开即墨承,去看看这广阔天地。
后来他们互通心意,战争却又如影随形。
即墨承的不得已,姜迎的有苦难言,以至于他们终究渐行渐远,而如今再相聚,却只能天人永隔,此生永憾。
姜天寒此刻看着即墨承拿起了火把,已经目眦欲裂,怒吼出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是什么了。
秦渊一直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他耳聪目明,能够清楚地看到姜迎那张安详的面容。
她颈间的伤口被即墨承用绸带缠绕,此刻的姜迎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偶。
风吹过,竹叶发出的声音仿佛雨落之声。
姜天寒的吼叫和愤怒让他一下甩开了即墨承的人,几乎就要冲到即墨承的面前。
秦渊当即飞身而下,落在了即墨承的身边,姜天寒见状动作有片刻的停滞,秦渊伸手阻拦道:“六殿下,谁都不希望阿迎死无全尸,但这是她自己的意思。”
姜天寒脚步顿时停住,他看着转身的即墨承和秦渊,心口一阵阵的揪紧。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阿迎她…她自己要如此?”
秦渊点头道:“是,阿迎留了血书,确实如此。”
话音刚落,隋澄拿着那血书走开,在姜天寒的面前展开,姜天寒看罢,方才还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此刻已经是惨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