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这么下去肯定是要病倒的,于是命人端上来一碗热粥,让所有人都退下,他哄劝着希望姜迎能吃一些。
姜迎依旧不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景熠一眼,景熠的眸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块被姜迎供奉起来的牌位上,端着粥碗的手便用了力气,指骨泛白。
姜迎的手因为刻字多了很多的伤痕,她不让任何人动自己,也不肯让宫人收走烧纸的铜盆,铜盆里的纸灰都快满溢出来了。
看着这一幕,景熠憋着一口气开口道:“阿迎,别刻了,你若真的想给他立碑,我就找这天下最好的雕刻匠人来做。”
姜迎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手里的刻刀一刻也没停,开始雕刻“之”字的上面一点。
景熠此刻能清晰地看到姜迎手上伤口流出鲜血,几乎就要染红了刻刀,他身为一国之君,能这般哄着一个女子已经实属不易,如今见此情景再也无法忍耐,一把夺下姜迎手里的刻刀,蹙眉怒道:“我让你别刻了!”
姜迎抬眸看向他,眸光里透着寒意:“他为我而死,我为他立碑都不行吗?”
“他为你而死?”景熠竟然笑了出来,他冷笑道:“阿迎你真以为他是为你而死的?”
姜迎不言语,只是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挡下的那一剑!”景熠此刻气极,眼尾发红,仿佛有满腔的苦楚,委屈至极。
姜迎冷笑着勾了勾唇,此刻认为景熠是在污蔑林汜清,毕竟林汜清已经离世,他怎么说都死无对证了。
景熠看着石碑上的林汜清三个字,又见姜迎神情冷漠,便指着那石碑沉声道:“阿迎,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污蔑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迎语气平静,仿佛看穿了景熠那阴暗的心思。
“好!好!”景熠气极反笑,大喝了两声后转身拂袖,摆放在那里的白玉瓷瓶应声而碎。
景熠背对着姜迎,压抑着自己无处发泄的怒火:“阿迎,知道我为何能找到你吗?”
“那日,有人给我送了封信,信上空无一字,只夹了一片竹叶,我就是用那片竹叶才猜测出你在何处,才会找到你,才会杀了林汜清。”景熠说着,微微侧身:“阿迎,你以为是谁送了那片竹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