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帆需要司安这样的人,心狠,却又忠诚。
后来,司千帆摆平了妓院的那群人,给她司姓,起名司安。
在司安心中,没有司千帆,她早就死在了棍棒之下,如今她虽未能解救司千帆,但能陪伴他左右,也是好的。
司安轻手轻脚走进去,只见司千帆背对着她坐在桌边,头发蓬乱,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
她看着这个背影,心绪激动起来,唤了一声:“公子…”
司千帆没有理会她,司安再忍不住,走到他的面前,却发现司千帆垂着眸,手不停抚摸着桌上的一幅画。
他的手指描摹着画上人的眉眼发丝,司安这时才听清了司千帆嘴里念叨的话。
“妹妹…妹妹…”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满眼怜爱地抚摸那画里司悠悠的脸庞。
司安心口一顿,她又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司千帆仍是不理会她,司安耐不住,轻轻把手放在司千帆的肩膀上:“公子,我是司安啊,你怎么了?”
司千帆这才抬起头,一把打落司安的手,看着司安的神情极其厌烦:“滚开!”
司安一怔,她知道司千帆这副模样肯定不对劲,但她无可奈何。
司千帆又垂下头,抚摸着画,魔魔怔怔地说道:“等哥哥做了皇帝,哥哥一定让你做这世间最尊贵的皇后,等等哥哥……”
这句话对于司安来说如同五雷轰顶,她捂住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心中却想着:原来公子爱的,竟然是大小姐吗?
她从前在司千帆手下做事,只知道司千帆对待司悠悠极好,却从未想过二人之间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司安知道司千帆不会娶自己,但她总觉得司千帆对她是不一样的。
如今看来,司千帆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如今已经为别人相夫教子,已经贵为一国之母。
她此刻突然明白明胥和即墨承的话了,原来,这便是她欺骗明胥的惩罚。
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之人爱着另一个人更加痛苦的事了,司安看着面前疯魔的司千帆露出一个苦笑,她忍不住落了泪,走到院子里,她望着天边渐渐浮现的日光,脸上挂着泪,笑着喃喃自语:“明胥,这便是你得知一切的心情吗?”
明胥得知自己喜欢的是司千帆时,是不是也如同她现在知道司千帆喜欢司悠悠一般难过?
与此同时,明胥坐在窗边,身上的喜服还未换掉,外头的双喜字和红绸都被管家带人撤了下去。
即墨承站在他身侧陪着他,明胥苦笑道:“我一向自诩心细如发,没想到这事我竟一点没看出端倪。”
即墨承长叹一声:“多思无益。”
即墨承说罢,想起姜迎当时被自己这个枕边人利用时,是否也是这种爱恨交织的心情?
从今日起,明胥的妻子司安便死了,活着的,只有司千帆身边的一个伺候他起居的侍女。
景德二年,工部尚书明胥与其妻成婚之日,其妻司氏突发暴病而亡。
是故,换婚服,着孝服。其妻司氏被葬入明家祖坟,而后工部尚书明胥后再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