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迎的话,男子握着筷子的手立刻便放了下来,低声问道:“他可说了什么?”
“没,他瞪了我一会儿,然后就吐血晕过去了。”姜迎说着抖了抖,想起鲜血也吃不下饭了,也放下了筷子。
姜迎低头想了想,小声问道:“林汜清,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面前的人身形微僵,喉咙上下滚动两翻:“不认识,我说过了,你失忆是因为骑马摔到了头。”
林汜清给姜迎讲的是,她无父无母,是林汜清外出时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结果救回来没几天,姜迎就意外摔下了马,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自己叫姜迎了。
这两年来,林汜清一直照料她,两个人两年来分开最久也不超过两天。
姜迎能够察觉到,林汜清在躲避什么人。
因为他们每次到一个地方落脚,大抵不到两个月,林汜清就会以经商为借口,带着姜迎离开。
至于林汜清为何肯这么照顾姜迎,林汜清说的是,姜迎摔下马是他的错,所以他理应照顾姜迎。
而他也确实把人照顾的很好,她每日都笑容满面,就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一般,没人知道她曾经的痛苦与不堪。
姜迎听了林汜清的话,虽有疑虑,但自己也着实想不起来过往之事,只好点头。
林汜清凝视着面前的姜迎,两年了,这是林汜清近两年里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疑惑苦闷的神情。
果然,他一出现,姜迎的日子就不会安稳。
林汜清想着,面色已经阴郁下来,揉着眉心低声道:“明日咱们离开这里,你不是说想学古筝吗?我刚好认识一位古筝大师,带你去缨州拜访他。”
姜迎有些泄气,撇嘴道:“怎么才来这里就要走啊?”
林汜清也有些无奈,温声道:“正好我在缨州新开的茶点铺子开张,带你一道去尝尝。”
姜迎一听,眼睛亮了亮,当即答应下来。
当夜,林汜清独自坐在房中,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平安符外头的布已经破烂,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发黑的破布头。
他将平安符收进身上折扇的镂空吊坠里,眸光在朦胧的月色下格外耀眼。
今日他手下青冢的人发现,即墨承的暗卫突然倾巢出动,暗中寻人。
林汜清这才知晓即墨承也来了,派人一查,发现他两日前就到了风波崖,但直到今日才开始发疯一般找人。
林汜清一向敏锐,当即就想到了一种他最不愿看到的可能。
那就是,即墨承在这里看到姜迎了。
果不其然,今日姜迎真的与一个男子见面了,从姜迎所说的那人的反应来看,那人必是即墨承无疑。
他半夜又派人去紫俏所说的那个药铺问话,将前因后果听了个明白,林汜清心中便更加慌乱,所以不等天亮,他就要带姜迎离开。
姜迎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都是那个吐血的男人拿着剑要杀她的场景,或许是哪儿看她的眼神太过可怖,才让她一夜都睡不安稳。
第二日一早,姜迎就被紫俏强扯着清醒过来,天还未大亮,林汜清就要带姜迎离开风波崖,前往缨州。
姜迎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整个人东倒西歪,头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