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挑眉点了点头:“你也看出来了,我今日出去查看,一家小茶馆这一日的流水中就有近一半的私铸铜钱。”
官府铸造的铜钱要比私铸铜钱重一些,颜色也有些许不同,但若是不细细查看,定然是看不出的。
私铸铜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也难怪何元这么害怕即墨承。
明胥的眸光沉了沉,皱眉盯着私铸的铜钱道:“怪不得你一来便要隐匿起来,这次来风波崖,就是陛下要你来查私铸铜钱之事吧?”
即墨承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何元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明日你照常组织修桥,想办法拖住何元,我去他府上看看。”
明胥无奈道:“你一个将军,居然还要去翻一个地方知府的墙头。”
即墨承苦笑道:“何元这个人考了五年都没中举,中举后半年就升任了知府,若说这背后没人给他铺路,说出去谁都不信。”
明胥把铜钱扔回给即墨承,即墨承伸手接住,就听明胥说道:“可有背后之人的眉目了?”
“还没,我心中有一个怀疑的人,不过还不能确定,我的人已经着手去查了,最慢三日就能有消息。”
即墨承说罢,明胥揉了揉眉心,方才被何元在接风宴上灌了两杯酒,这时候头开始发晕,他喝了口热茶,随即说道:“那你怀疑谁?”
即墨承抿唇不语,半晌皱眉说道:“左相的长子,皇后的亲兄,司千帆。”
明胥颇为惊讶:“和左相有关?怪不得陛下不敢大动干戈,而是让你密查此事。”
即墨承也是一阵的头疼,无奈道:“这事只能暗查,皇后已经有了身孕,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有皇帝查她母家的消息传进宫里,恐怕前朝后宫都是一场风波。”
明胥忍不住感慨道:“这世间事,真是让人想不通、猜不透啊。”
他这么说,便是想不通司千帆为何要私铸铜钱。
左相和司千帆的皇后妹妹知不知道此事另说,自从左相成了国丈,司千帆的风光便是众人皆知的,虽未在朝中身居要职,但景熠也给了他不少好听的名头,俸禄赏赐也比旁人多出不少。
可以说,司家的风光在明都中是独一份,明胥实在不懂,司千帆为何还不知满足,非要挺身走险的来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