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同我说话了。”
他的语气似是自嘲,似是欣喜。
姜迎沉默不语,默默把脚缩了回来,又成了闷葫芦。
即墨承这两日常常同她说一些曾经他们在南梁的一些过往,又提起在驿站的那些花灯美景。
他本不会用言语去讨好女子,如今变着法地同姜迎说些话,就是怕姜迎什么都不说,会憋坏了。
今日她愿意开口同他说话,他自然欣喜,但眼看着姜迎又默然起来,他便立即回应道:“带你来散心。”
“我已经辞去官职,如今只是个闲人。”
即墨承说着,无视姜迎抗拒的动作,把她的脚捉住,垂眸温柔地s给她脱去鞋袜。
一边用手试着水一边又道:“我想,你来西洱国定是想看看这儿的风光,我便陪你。”
她的脚腕被即墨承握着放进温热的水中,姜迎垂眸看着即墨承的银白发冠,闻言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门被推开,是农户前来送饭。
即墨承起身,随意把手上的水甩了甩,就接过了农户端来的饭菜。
这家农户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他们以为即墨承是富商,哪里知道面前的即墨承曾是杀人如麻的将军。
见即墨承给姜迎洗脚,送饭来的大娘便对姜迎笑道:“你家郎君当真有心。”
姜迎抬眸,对上大娘眼中柔和的善意,心中更加郁结。
外人眼中的琴瑟和鸣,在她这里却是扼住喉咙般令人窒息的痛苦。
即墨承和姜迎等人在山下歇息了一日,即墨承便开始和村中人打听忘忧仙。
魂野山脚下的村子,想必知道的消息会多一些。
果不其然,村中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现在这个季节,魂野山上草药茂盛。
因此忘忧仙在山上避世百日的同时,也会在山上采药。
有了这个消息,即墨承就准备上山去寻忘忧仙。
本想着自己和隋澄两个人去找,但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他实在不放心姜迎自己留在这里。
于是所有人都动身上山,只留下四个暗卫在山下看守接应。
好在魂野山的山路不算难行,一路上姜迎都坐在马上,即墨承亲自牵马,一路稳稳当当地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