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坐在桌边,即墨承与她对坐。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即墨承就盯着她的赤色面帘看了许久,最终道:“是他给你做的吗?”
西洱国的婚俗他是知道的,而这面帘的做工显然不是出自匠人之手,出自何人之手,显而易见。
但他仍旧想从姜迎的口中听到否定的话语。
“是秦渊为我做的。”
姜迎特意把“为我”二字说的重了些,尽力掩饰眸中泛起的涟漪。
即墨承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脸,轻声道:“迎儿,我确实骗了你,也确实利用你传了假消息给韩颂。”
“但我没有杀你的兄长们。”
即墨承说罢,就不再往下说,而是观察姜迎的神色变化。
姜迎瞬时表情凝固,缓了一会儿才道:“可我当时明明看到他们……”
“是面具。”即墨承抿唇低语:“我找了两个死囚犯代替了他们二人,在祭旗的皇令下来之前,我就差人做了人皮面具,给死囚犯带上。”
姜迎被这番话惊得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缓和了许久,她才颤声问道:“那他们现在何处?”
“在我的保护之下。”
即墨承长叹一声:“我已经抗旨,自然不能让他们大摇大摆的回到北思,不过你放心,他们一切安好。”
姜迎没来由的信了他的话,面上虽仍有疑虑,但心中已经是深信不疑。
可纵然如此,姜迎也不愿再与即墨承有什么瓜葛了。
她下定决心要斩断过往,对于即墨承,她的恨已经多于爱了。
哪怕他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生父。
从即墨承利用她的那一刻起,姜迎就知道两个人之间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即墨承为了他的目的,可以牺牲自己,而姜迎则不能。
姜迎带着面帘,即墨承只能看到她的双眸,他在某一瞬看到了她眸中的纠结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