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崇顿了顿,没想到即墨承会对那位北思的迎安公主感情如此的深。
他点点头,表情带着些许探究:“守孝也成,可总不能一辈子不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是不留下后代子孙,朕便无颜面对即墨将军。”
即墨将军,便是即墨承的父亲。
即墨承沉声坚持道:“这是臣的决定,请陛下成全。”
景崇摆摆手:“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朕也就不勉强于你。”
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高扬:“不过此次你出征有功,朕论功行赏,承将军可有什么想求之物,朕通通赏你。”
即墨承站起身,垂首道:“臣确有一物,请陛下赏赐。”
景崇没想到即墨承真的会讨要东西,将军府里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权力地位,即墨承也一样不缺。
景崇一时都不明即墨承会要什么,于是笑道:“但说无妨。”
“臣请陛下,给臣一道旨意。”
即墨承话音刚落,景崇便挑眉,疑惑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旨意?”
即墨承抬眸,声音掷地有声:“臣请陛下下旨,免去臣的一切官职。”
景崇闻言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即墨承的面前,满脸的惊讶:“你说什么?”
“臣请陛下免去臣的一切官职。”
即墨承看着面前的皇帝又重复了一遍。
景崇一惊,脱口问道:“为何?”
即墨承答道:“臣的外祖父年事已高,臣连年征战沙场,未能在外祖父膝下尽孝,此次大捷,臣只望与外祖父归隐山林,再不入朝堂。”
景崇忌惮了即墨承许久,如今突然听到即墨承自己要放弃兵权,竟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放他离开。
即墨承就是一面旗,有他在,别国看到这面旗,就知道南梁是打不得的。
所以景崇畏惧他,却又重用他。
这样的一根定海神针,搁谁都是不愿放走的。
几番权衡之下,景崇并未答应即墨承,而是留着他将军的名头,只是收了他的兵权,日后若有战事,即墨承可随时回来。
这倒是让满朝文武颇有微词,即墨承一直功高盖主,此次自请放弃仕途,对那些被即墨承压一头的武官是个机遇,对这些参即墨承未果的文官也是大喜。
少有人明白即墨承对南梁的重要,在这旨意下达的第二日,参即墨承的奏折就有几百本,景崇一个没看,全都给发了回去。
这一切都在即墨承的预料之中,景崇虽然一直忌惮自己,但是绝不肯就这么放自己离开,如此一来,他既有借口离开明都,亦不会失去权势。
只要皇帝保着他的将军名头,即墨承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