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镇子里买了马车,姜迎不会骑马,现在学也来不及了,马车是她唯一能快些会不会北思的办法。
秦渊又买了两套普通的衣衫,秦渊换掉了那身夜行衣,而姜迎因为衣裙过于华美惹眼,也换上了秦渊买的衣裙,是一件烟蓝色的衣裙,样式素雅,唯一的装饰就是裙角绣着几多淡蓝色的莲花。
姜迎少见秦渊穿寻常人的衣衫,他平日里都是穿着和将军府里的侍卫一模一样的侍卫的衣衫,大抵都是黑色或藏蓝色,如今他却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配上他清隽的面容,倒更像是一个能文能武的风流少年郎。
二人站在一起竟还有几分登对。
一路上有秦渊的打点,姜迎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偶尔会在途中给姜迎买些糕点,然后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而将军府这边,朱柿在主屋看到了姜迎留下的那封信,她没有写这封信要给谁,只写说要出去转转,过些日子便回来了。
朱柿吓得手抖,去找管家商议此事,管家便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将信原封不动地送到即墨承的手上。
给即墨承送信的侍卫轻装快马,所以要比坐马车前往北思的姜迎更快。
秦渊和姜迎刚用买来的北思的通行令牌进入北思境内时,信已经到了隐秘驻扎在北思边境的即墨承的手上。
别人看不出,可即墨承顿时就知道姜迎要去哪儿了,她肯定是知道了北思的事,只怕如今都已经进了北思的境内。
心下不由慌乱烦躁又担忧起来,慌乱是因为他隐瞒了姜迎,烦躁则是因为不知此事该如何告诉姜迎,担忧便是担忧姜迎一个人途中会不会出事。
他站在主帅大帐中,看着那娟秀的字迹,脸色铁青,隋澄身穿甲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信纸都快要被即墨承捏的粉碎,隋澄才壮着胆子道:“将军…”
即墨承这才回过神来,将信纸塞进袖口,脸色阴沉:“传信给北思的所有暗桩,尤其是在盛京的暗卫,给他们一人一份姜迎的画像,见到人便立即带来我这里,记住,千万不能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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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澄领命小跑出去,即墨承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都是姜迎的模样。
她如今还不知事情的全部,若是知道了,还会和他许下海誓山盟吗?
即墨承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无力感,他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姜迎却成了他掌控中的意外。
而秦渊一直带姜迎走近路,虽说比大路难行,但要快上许多,原本需要走上小一个月的路程,日夜兼程也只走了十八天便到了盛京。
再回到北思的盛京城,姜迎说不出是何滋味,如今已是四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而在半年前,她在这里身穿嫁衣踏上前往南梁的马车,身边也是秦渊。
如今回来,也是秦渊跟着她,说起来竟有些机缘巧合在里头了。
姜迎不便在盛京里露面,秦渊便给她寻来面帘挡住她的半边脸,这才算是安下心来。
盛京不复往日风光,城中人心惶惶,巡逻的官兵增加了两倍不止。
秦渊带姜迎去了一个小宅子,宅子破旧且满庭落叶,看起来极其萧索,显然久无人住。
秦渊说这是他舅父的祖宅,舅父离世后便无人居住了,现如今盛京到处都是暗探和官兵,住在客栈容易被人盯上。
他怕姜迎千金之躯没法住这种破旧的宅院,所以最后又说,若是姜迎不习惯这里,他便再出去寻个住处。
姜迎并不介意,反而很开心能有个安心的落脚之处,秦渊这才安下心来,让姜迎在院中歇息,自己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