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不由得暗自腹诽即墨承,心说自己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即墨承远在七杀城,若没有她在,景熠根本不会帮林汜清见到景平,可即墨承这厮得知后却没有任何表示,就算军中事务繁忙不便写信,那捎个口信回来也好啊,可姜迎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有等到,这着实让她不爽快。
这一日,姜迎仍是没等到回信,暗自下定决心,今日就等最后一日,明日便出门不等了。
当晚,朱柿给主屋的烛火吹熄了几盏,只留下一盏烛火,随即便关好房门回去歇息了。
即墨承不在府中,姜迎又不喜侍卫们把屋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朱柿一个女子也不能天天守夜,秦渊便每天晚上都守在门外,怕姜迎这边出事。
这一夜,姜迎刚刚有些困意,意识朦胧将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边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姜迎顿时困意全无,屋内还留了一盏烛火,但那东西背对着烛火,姜迎只能看到一团黑漆漆地东西坐在床边,她甚至闻到了一种难言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又像是铁锈味。
姜迎已经来不及细看,张口就要叫喊,却感觉一只极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那黑影俯身下来在姜迎耳边轻声笑道:“是我,别叫。”
这声音……
姜迎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即墨承的声音!
她伸手拍了拍即墨承的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他是谁了,即墨承这才放开了手,姜迎坐了起来,烛火太暗,他又背对着烛火,她看不清即墨承的神情,只是心中无比惊讶。
她刚要说话,即墨承就拿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用另一只手在她的掌心写了两个字:秦,走。
姜迎旋即会意,扯着脖子道:“秦渊,今夜你回去歇着吧,不必守夜了,你在外头我睡不着。”
秦渊“哦”了一声,满腹狐疑,他日日都守在门外,每日姜迎都得以安睡,怎的今日睡不着了?
他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便说有事一定要喊他,姜迎在屋内应了一声,秦渊才回房歇息。
听着秦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迎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余孽已经清剿完了?”
即墨承却不回答,而是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点亮,姜迎这才看清即墨承的面容,他憔悴了许多,左边眉骨的位置又一道两指宽的伤口,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些胡茬,身上还穿着行军的铠甲,姜迎借着最近的那盏烛火,看到了他铠甲上深浅不一的刀痕。
即墨承双眼都是疲惫之色,看起来好似许久没有好好歇息过了。
“怎么受伤了?没上药吗?”姜迎披上外衣,起身汝看即墨承眉骨上的伤口,那伤口不算深,但看起来血淋淋的极其骇人。
即墨承勾了勾唇角,温声道:“小伤而已。”
姜迎踮起脚看着那伤口,撇了撇嘴,认真说道:“脸上的伤哪有小伤,这要是留下疤了可怎么办?”
即墨承看姜迎紧张的神色,脸上的疲惫减轻了许多,转而似乎十分愉悦,他的眼眸微动,突然就想逗逗她,便用右手扶着脑袋“哎呦”了一声痛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