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却恭敬行了个礼:“臣妇拜见二殿下。”
景熠听到臣妇二字,脸上温和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他的笑容顿时苦涩起来:“你我想见,还要这些虚礼吗?”
姜迎垂着眸不去看他,只轻声提醒道:“这是宫里,人多眼杂,二殿下就不怕陛下知晓吗?”
景熠一听到姜迎搬出了景崇,蹙眉叹了口气:“我只想知道你的伤势如何。”
姜迎语气平淡:“臣妇很好,有将军在,二殿下也不必忧心这些小事。”
她这时抬眸看向景熠,无奈道:“二殿下在这里拦着说关心我,实则是在害我。”
景熠沉默良久,正当姜迎像离开之时,景熠轻声道:“庆平王今日下了南梁大狱,明日午时便要处斩,父皇不许这个消息传出,不过南梁大狱如今由我掌管,所以……。”
姜迎脚步微顿,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经开始狂跳。
景熠接着淡然道:“你若想见他,我能帮你,一个时辰后,安康酒楼。”
他说罢,便主动侧身让开,姜迎看了景熠一眼,便转身往宫门走。
姜迎出宫门时,林汜清靠在马车边上垂着脑袋,抱着肩膀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汜清苦笑着看向姜迎,无奈道:“将军百忙之中替我打点此事,没想到皇帝如此心急将庆平王入狱,恐怕还要再麻烦将军安排了。”
“恐怕来不及了。”
姜迎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林汜清便扶额叹气:“庆平王明日午时处斩,想见他只有今晚,这个时候就算快马加鞭,等到将军那边,只怕庆平王的脑袋已经不在他脖子上了。”
林汜清闻言,顿时面白如雪,显然惊诧至极:“怎么……明日吗?消息可靠吗?”
姜迎不想把景熠供出来,毕竟这个消息皇帝不许传出去,她若同林汜清说这件事是景熠告诉她的,就相当于把景熠给卖了,于是想了想,折中说道:“你信我就是了,总之今日你若见不到他,就再没机会了。”
林汜清的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蹙眉揉着内心道:“那…该怎么办?”
姜迎不想因为林汜清去找景熠,可景熠显然是知道她今日她进宫的目的,姜迎心中虽有疑虑,可也来不及多想景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了,如今确实是火燎眉毛。
姜迎这时握紧双手,正色对林汜清道:“林二公子,你是否必须见到庆平王?”
林汜清轻轻点了点头,神情颇为紧张,唇色都白了。
姜迎咬了咬下唇,瞧着林汜清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下定了决心:“我有办法能让你进南梁大狱。”
林汜清闻言,眼眸顿时一亮,却转而神色黯然,犹豫道:“承夫人,那可是南梁大狱,你……真的有办法吗?”
姜迎转身看向身后紧闭的宫门,眼前浮现景熠那张面容,她一直想和景熠撇清关系,可若今日的事找了景熠,他们之间就又有了联络的线,这非她本意,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信我就是了。”姜迎转身对林汜清说道,随即几步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安康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