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什么都没说,他没承认,亦没否认。
即墨承最终揉着眉心让他回七杀城探听消息。
他曾派人查过秦渊的底细,秦渊是跟着姜迎从北思来的,可即墨承却查到,秦渊是父亲是南梁人,母亲是北思人,他出生半年后,双亲便相继离世。
因此七岁时秦渊就跟随舅父去了北思,在北思生活了五年,他舅父因病离世后,秦渊也就此销声匿迹。
直到姜迎出嫁前,她挑选陪嫁侍卫时,秦渊才再次出现。
他的出现,就像是特意为了姜迎一般,即墨承曾追查他背后之人是谁,他查到了,不过却不担心秦渊背后之人会对姜迎不利。
即墨承知道姜迎看重秦渊,所以他暗自决定,只要秦渊不对姜迎不利,他便可以容忍秦渊留下。
可显然,秦渊背后的那个人还有动作,甚至对即墨承的行踪了如指掌,否则秦渊也不会带着人直接就找到了即墨承。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秦渊以及他背后之人的警告,再有一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秦渊。
即墨承打开木窗,他叹了口气,口中呼出的雾气朦胧了他眼前的景象。
另一边,姜迎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这屋子还算整洁宽敞,姜迎尝试着去开窗,但窗户都被人从外头封死了,唯一的出口便是那道被锁上的门。
此刻的姜迎只能祈祷,祈祷即墨承能知晓她被林苍绑走,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即墨承的阻碍。
不过转念一想,姜迎又有些释然,林苍绑她就是为了威胁即墨承,所以他一定会让即墨承知晓自己的行踪。
果不其然,三个时辰后,隋澄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跑进来,对即墨承说道:“将军,天梁城的暗桩说,今日看到了林家兄弟在城中。”
即墨承背对着隋澄站在床边,身姿挺拔,闻言皱了皱眉:“林家兄弟?林苍也来了?”
隋澄点点头:“是。”
即墨承双手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派人盯着他们,若有异动,立即来报。”
说罢,他看向窗外,雪压枯枝,满目萧然。
直到晚膳时分,姜迎才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林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将饭菜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
林苍将瓷瓶放在桌上,说道:“想来承夫人上次的箭伤还未痊愈,这药便留给夫人用。”
姜迎在心中捋了捋思路,随即说道:“林公子,皇帝已经发觉庆平王的谋逆之心,你现在收拾细软逃出南梁,还能有一线生机,等皇帝真的下令时,你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林苍摸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笑道:“当初既然选了这条路,我就没打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