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进了前厅,那男子率先对姜迎笑道:“在下明胥,见过夫人。”
姜迎福身道:“姜迎见过明公子。”
她来南梁前曾听人说,即墨承有个兄弟,虽无血缘关系,但胜似亲人,这个人因为北思和南梁的战事,毁了一双腿,再也无法站立行走,所以北思一度流言四起,说即墨承娶北思的公主就是想折磨这公主,好给自己的好兄弟报仇。
如今想来,明胥就是即墨承那位胜似亲人的兄弟了。
即墨承命人上了茶,明胥喝了一口就笑道:“你府上的茶同我府里的还是差了一些。”
即墨承也笑,姜迎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笑着对明胥说道:“这虽是陛下赐的名茶,可和你府里的比起来,还真是难以入口。”
明胥也笑,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放松:“原本不该出来的,可想着你娶妻之日我未能道贺,今日怎么也该来一趟。”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木盒被他打开,里头是一朵玉雕的海棠花。
姜迎听着颇为尴尬,她和即墨承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对人家的礼品实在是受之有愧。
即墨承听了明胥的话一愣,便接玉雕交给姜迎,颇为无奈地对明胥道:“你明知我……怎么又送新婚礼品来?”
姜迎看着那玉雕的海棠花便忍不住内心赞叹,雕刻的人手艺极好,海棠花栩栩如生,在烛火之下发出温润的光。
此刻周围的侍女小厮都退了下去,明胥才回答了即墨承的问题。
“你们行了大婚之礼,就算注定日后无缘,如今也是夫妻,我送东西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明胥说罢,看向姜迎,姜迎也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道:“明公子应当也是知道我和将军的约定了。”
明胥笑着看她,也不否认,继续说道:“五年,夫人可等得起?”
姜迎勾唇浅笑:“五年就能换后生安稳,自然等得起。”
即墨承闻言,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
明胥看到即墨承神色的变化,微微勾着唇角,却什么都没说。
不久,明胥和即墨承一同去了书房,姜迎自然不会跟着去听他们谈论国事,便拿着那玉雕回了主屋。
姜迎回来后,朱柿已经备好了热水要给她沐浴,姜迎记得自己没吩咐过,于是问道:“朱柿,我何时说要沐浴了?”
朱柿正摆着屏风,转身行礼说道:“是将军今日回来时吩咐的,夫人今日吹了风,需得泡热汤来驱寒气。”
姜迎微微挑眉,心下动容,即墨承面冷心热她看得出来,今日因为怕她出事偷偷跟着她,回来又吩咐朱柿备热汤,无论从容貌还是品性来看,此人确实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子。
姜迎想到这儿,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赶出脑子。
书房,即墨承将一本朱红色的折子递给明胥,明胥接过,翻看两下就笑道:“这是庆平王府的贺岁折子,怎的跑到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