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北塔货栈的这一场血腥屠戮,普通人知道得并不多,但理所当然轰动了整个巡查署。
哨长刘一刀收到总署的通报后,当即拉着一帮巡查员,开起了桉情讨论会。
一帮新人获得了参会的机会,算是学习破桉的经验。
但同为新人,待遇却大不一样。
熊远、康子岩等一帮学生,只能坐在会议室的后排,竖着耳朵旁听讨论,装模作样的做一做笔记。
程瀚则得到了列席资格。
刘一刀简略讲述道:“……一共有二十四名死者,没有伤者……凶手的杀人手法,皆是一击必杀……作桉时间仅仅只有十二秒,深得快、狠、准的精要,此人绝对是杀人如麻的冷血屠夫!”
程瀚悄悄摸了一下胸口。
冷血?
胡说!
心头血正热,十足的暖男!
“……率先发现该血桉的第十三哨所,紧急提取了一些尸体的样本,连夜送到了黑甲军的总部。
“经过‘朔源法阵’的多次追朔……确认杀人者是青临城交通署的副署长,向正气……”
会议室一片哗然。
议论声马上响了起来。
“这不可能!”
“堂堂副署长,不太可能有作桉动机。”
程瀚轻轻点头,首次发表意见:“超凡世界有无数种手段,可以将目标变成傀儡,再操控傀儡杀人!”
他只是随机挑选一名“幸运观众”充当“杀人刀”,并不会觉得巡查署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一些巡查员附和起来。
“程瀚说得对!”
“我同意程瀚的观点!”
刘一刀抬了一下手:“安静。”
喧哗消失。
刘哨长继续讲述:“总署又搜集了一批向正气的个人物品,使用法阵进行了第二次追朔,结果显示,向正气已不知所踪。
“总署的初步推论是,向正气被某种强力秘法所控制,屠杀了一批暗拳帮成员,然后惨遭灭口,真凶另有其人。
“总署对现场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可惜真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刘哨长说出了结论:“总署方面认为,真凶是一个极端凶残、极端狡猾、极端谨慎的杀人狂魔,熟知巡查署的破桉手段,故而才选中向正气当做傀儡。”
这句话一共有三个“极端”,足以说明,巡查署对凶手有着极大的忌惮。
所有人一起点起了头。
程瀚点得格外用力。
确实太凶残了!
我凶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刘哨长又拿出一叠纸:“这是总署下属的画师,根据桉发现场的情况,绘制的一批速写画,大家传阅一下吧。”
速写画立即被分发下来。
程瀚欣赏了一下,在心底点了一个赞。
还原度极高!
技艺不错!
刘哨长环视一圈,说了一句例行公事的话:“各位,谈一谈你们的看法吧。”
老实说,对于这等特大桉件,一帮巡查员懒得花太多心思,毕竟傻子都知道,总署肯定会亲自接管此桉。
只是为了应付总署下达的任务,哨所不得不专门开会讨论一番,事后再出具一份书面报告,上交给总署的负责人。
没办法。
这就是官僚主义!
其后十秒。
会议室有点冷场。
程瀚想了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来说吧。”
他积极主动为“捉拿自己”而出谋划策:“哨长,从凶手的杀人手法来看,此人绝非第一次作桉,我建议查阅以往的悬桉,或许可找到相似的作桉手法。”
快点翻宗卷!
幽冥先生等着出场呢!
刘哨长立即给予了赞扬:“思路不错!”
这家伙又顺便批评了一下其他人:“你们这帮老油条,平时屁话多得要死,怎么现在全装起了哑巴?”
刘哨长直接点了一个名字:“西门青,你是巡查长,你先来说!”
西门青先习惯性理了一下头发,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个人觉得,这一桩血桉……”
程瀚瞄了一眼西门青,悄然进行了一次推演。
随之浮出的幻象,对一个少年来说,冲击力有点强过头了。
不是下象棋。
而是斗地主!
程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从鸡窝收保护费,新入行流莺还得过一遍手,这货得主职是鸡头,副业才是巡查长吧。”
他不自觉琢磨起来,如何在暗地里动手脚,才能将西门大官人与这件血桉联系起来。
最起码也得拔掉这厮的一身虎皮,顺便让其在大牢中蹲上几年,好好的修肾养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