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再坚持一下,出口就在前面了。”
见苏黛步伐虚弱,芍药扶着她,柔声安慰。
苏黛轻轻点头,“多谢。”
心里道:抱歉了,这次利用了你。
这条暗道通往一家酒楼,谁也不知道这家明面上跟牡丹阁毫无关系的酒楼,其实也是花与辞的手笔。
这暗道做的也很有技巧,是单项通道,从酒楼这边出发,外部不能打开暗道机关,只有牡丹阁可以通往这边的路,并且开门的机关也设在暗道内。
芍药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守株待兔,一掌按下了机关。
暗道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
“苏姑娘,快来,我们——”到了……
话音未落,芍药面上的轻松全部消失,立马将苏黛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
坐在库房中的男子一袭青衣,库房里乱糟糟的,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唇角噙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从暗道里走出来的两人。
触及到他的目光,苏黛眼神闪烁,片刻后,抿着唇移开了眼。
若说原本陆熹年还在给她找补,觉得她是被花与辞强迫的,那么现在,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苏黛是逃离他的身边。
喉结滚动,压下喉间涌上来的腥甜。
陆熹年徐徐勾唇,“黛黛,过来。”
男人勾了勾手,如同往日的每一次一样,似在召唤自己的宠物。
苏黛厌恶地皱起眉。
冷冷道:“陆熹年,我不是你的宠物。”
陆熹年心口燃烧着无名怒火,表面越是平静,内里越是骇浪翻涌。
“黛黛就是这般想我的么?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苏黛向后退去。
陆熹年:“再跑,我直接杀了这女人,”他扯着唇角,第一次在苏黛面前展露自己残忍的一面,“是她带你逃跑的么?我该如何惩罚她呢?不能让她死的太容易,不若把她带回去当药人如何?”
“陆熹年!”苏黛瞪着他,“你这个疯子。”
“那也是你逼得。”
酒楼外蓦地电闪雷鸣,轰隆雷声伴随雨声倾盆而下。
山雨欲来。
两人无声对视,苏黛唇瓣几乎咬得滴血,裙子被她捏的发皱。
“你别逼我。”她红着眼眶,望着陆熹年,“你想逼死我吗?”
小姑娘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身子摇摇欲坠。才经历过那样一场情事,她本就没有休息好。
现在脚上的绣鞋都沾了泥土,也不知脚跟有没有磨破。
只是看她眼红,陆熹年脑海中就不由想过许多可能。
有担忧、有心软,可很快,清醒过来的陆熹年心里便只剩下愤怒与滔天杀意。
他哼笑,嗓音冰凉彻骨,“还想骗我?黛黛,骗我好玩儿么?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苏黛浑身一僵。
眼神在触及到陆熹年的目光时,瞳孔微颤,本能闪躲。
“呵……很好!”
陆熹年蓦地起身,袖子扫过一阵劲风,直接将苏黛裹了过来。
苏黛惊慌未定抬眸,人已经到了陆熹年近前。
腰肢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桎梏,整个人都被摁进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似乎稍微用力就会毁掉她。
真应该直接掐死她的,让一个这样的女子欺骗,甚至为她一再破例。
最后还是被当成了傻子戏耍。
“回去。”陆熹年横抱起她,转身,冷声对手下命令,“把那个女人一并带走。”
芍药没有挣扎,她清楚以她的能力,在这深不可测的男子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相反,还可能再挣扎中,被直接了结。
苏黛急道:“你别动她!”
她紧紧扯着陆熹年的衣服,小脸煞白,“陆熹年!”
陆熹年垂眸,低笑,“一个外人也能让你心疼了?”
那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骗的我这么惨,还想让我心软?
他快速点了苏黛睡穴,看着苏黛昏睡过去,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看上去又乖又娇,可惜,被拆穿面目的苏黛清醒时,也学会向他亮起爪牙了。
哪怕那爪牙,在陆熹年看来,不过是幼猫软软的肉垫,打在人身上毫无杀伤力。
可,隐形的杀伤力呢?
却是不容小觑的。
-
苏黛再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环境。
兰若苑。
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昏昏沉沉的甜香。
苏黛呼吸条件反射地屏了片刻,很快又放松下来。
这味道,会影响她的身体,让她一直保持着虚弱无力的状态,别再想着逃跑。
时间久了,还会对这味道产生依赖。
光团:【宿主大人,咱们又回来啦~】莫名的,语气里还有一点小兴奋。
苏黛懒得理它,挣扎着爬起来。
心中哼笑,懂医术就是好,陆熹年是知道怎么让苏黛乖乖服软的。
只可惜,这次苏黛不打算如他所愿了。
反正再如何作,陆熹年也不舍得弄死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作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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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让陆熹年更爱她,顺便正视苏黛在他心里的地位。
她一动,脚踝上的锁链也跟着哗啦作响。
苏黛早就感受到了,但她感受到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她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猛地掀开被子。
她纤细伶仃的脚踝处,锁了一圈链子。
链子约莫有她的拇指粗细,打造的精致漂亮,脚踝处的圆环上,甚至还镶嵌了各色宝石,内里包裹着软牛皮,这是防止她的皮肤太嫩,被坚硬的圆环蹭破。
当真是处处都考虑到了。
只不过苏黛不信这链子是最近才打造的,陆熹年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心思的?
就连苏黛本人都意想不到。
在暗卫的监视下,看着苏黛醒来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接着,她掀开被子,发现了脚踝上的锁链。
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自由,她呆呆的坐了良久,神情变幻莫测。
片刻后,苏黛忽然一把将床上的枕头都挥了下去。
又用力去扯脚踝上的锁链。
“陆熹年!你个混账!”
她对陆熹年破口大骂,手上用力,可链子坚硬,哪里是靠人力可以扯断的。这一番操作,非但没让她脱离束缚,反倒把手勒出大片红痕,瞧上去触目惊心。
外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珠帘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