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江流澎湃潇潇,疯狂的拍打着堤岸,时时听到轰隆的河岸被江流因冲刷而崩坍的声音。谭天鹰和柳河东高高的立在倾天河岸的险崖上,月华下彼此对视着,相隔几丈的巨距离,却犹如隔着万水千山。
柳河东举起翠绿的竹筒酒壶,昂首深深地喝了一口女儿亲手酿的百花酒,内心有些激动,但动作依旧是那么优雅,优雅得简直就是一幅工笔画。修长的身躯不见动作,手腕轻抖,翠色竹筒在月光下划着优美的线条如柳叶一般飘向了谭天鹰。
帝王一般的谭天鹰矗立着,目光炯炯的欣赏着好友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知道再美好的记忆都不如真实的延续。看着那飘来的翠色竹筒,谭天鹰向后飘逸着,不是拒绝,只想多享受一下那一瞬的美丽。那优美的线条有一种让他流泪的冲动,是那么熟悉,那么流畅,自己不知多少次欣赏过,然而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身体还在后退,但目光一刻不肯离开那流星一般的轨迹。
空气中传来柳河东的质问:“南宫听断和程东来两位长老可是你们杀害的!”
“不是!但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杀害了而位长老。”谭天鹰停住脚步,同时稳稳接住翠色竹筒道。
“谁!”柳河东恨恨的追问道。
谭天鹰举起翠色酒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桶挥臂抛进倾天河滚滚波涛中,凝望着一起一伏的竹筒道:“你难道猜不到吗?南宫听断和程东来两位长老是何等修为,放眼龙云山,你们青石山庄,我的龙云山庄,还有天雁帮,东山湾。这四个山庄有谁有那种本事置两位长老于死地呢!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武者,而两位长老是有名的五姓仙侯之后,怎么可能葬身武者手下!”
柳河东赞同的点点头,语气有些缓和,淡声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两位长老。”
收回注视着倾天河的目光,透过昏暗的夜空,谭天鹰凝视着柳河东一字一句的说道:“公公真人!就是先前随我一起来与你在倾天河大桥说话的那个白衣人。”
柳河东回忆着公公真人的模样,印象不是很深,但他那双鹰也似的眼神和尖声尖气声音却刻骨铭心,特别是他手里把玩着一团火似的小玉龟清晰出现在眼前。口中自语着:“他有那么厉害?”
“没有!他没那么大本事一起杀死两位长老,我想在他杀死两位长老之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不是两位长老身负重伤,就是无法防备,惨遭袭击。”谭天鹰道。
柳河东沉默了一会续问道:“我儿子牵浪可在你手里?还有最近山庄丢失的十几个孩子。”
“浪儿不在我手里,我没必要抓浪儿。不过那十几个少年的确在我手里,至于为什么,恕我无可奉告。”谭天鹰慢慢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