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都依你。”
席间品了几道菜,宸贵妃就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灌萧景珩饮酒。
在喝酒一事上,宸贵妃本就是豪爽性子,如男子海量,
加之今日她又提前服用了醒酒的汤药,故而萧景珩是注定敌不过她的。
三巡酒过,萧景珩俊朗的面颊攀上了一层迷蒙的绯红,
他执手宸贵妃,醉意盎然地问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愿望可告诉朕,朕一并依了你。”
宸贵妃默了默,迎着萧景珩迷离的醉眼,笑靥生花道:
“臣妾倒也无甚愿望。只是写了一阕词,想让皇上给臣妾指点指点。”
“哦?”萧景珩颇为惊讶,“婉儿向来不喜舞文弄墨,今儿倒是奇了。你且说。”
宸贵妃脸上的笑意凝住,
默然了好半晌,终才在萧景珩的催促下,一字一句诵道:
“儿随父遗,恭待武臣,奉宁氏崇尊。迫纳宁女婉霜为妾。宁氏为魍魉,兹宁女如恰镇鬼灵符,儿虽不喜,确可固国之安本。唯盼黄泉有觉,安于往生。助大启万代昌盛,福延永世......”
她诵文期间,全程直勾勾盯着萧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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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萧景珩听罢,醉意上头难掩情绪,却是蹙着眉头,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你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些?”
“......”
闻他此言,宸贵妃提在胸口的一口气,骤然泄了。
她只觉阵阵阴风钻入她的毛孔,又化作利剑,不留余地地搅弄着她的五脏六腑,直欲将她这个人由内而外,彻底粉碎撕裂。
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极为微弱地问道:
“皇上问我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便说明这些字句确实存在于世过。是不是?”
许是意识到说错了话,萧景珩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心虚明显。
宸贵妃与他朝夕相处,在萧景珩醉酒无法控制情绪的情况下,宸贵妃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异样。
她扶着膳桌艰难起身,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让她痛不欲生,
“镇鬼灵符?哈哈哈?”
她几乎冷笑出声,又言辞犀利地质问,
“那么对您而言,臣妾算是什么?”
宁婉霜看着这个让自己钟情多年的少年郎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压抑已久的情绪再难控制,
她猛地将胸前佩戴的辛夷玉佩扯下来,勒得后脖颈生生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她并不觉痛,只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崩碎成无数闪着华光的碎块。
而她本是娇艳而青春的容光,此刻却哭笑不得地变得扭曲起来,
“我到底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