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寿则迅速扶住脚步踉踉跄跄、几乎要栽倒在地的冯志明。
叶桃花则不知所措,面色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好!好!”冯德寿一脸阴沉:“好小子,有本事,也够硬气!咱们走着瞧,看看你和我儿子谁蹲的时间更长!”
说毕,他便架着冯志明往外走去,显然走出那个门去就要对我实施打击和报复了。
杨守正仍死死地压着我,低声说道:“你疯了么,那样打他?”
他在心里还是站在我这边的,然而时局所迫,不得不羁押我。
我则低声回着:“放心吧杨局,我有后手。”
杨守正微微一愣,并没接我这个话茬,还摸出手铐来骂骂咧咧地说:“故意伤人,你小子是逃不掉了……跟我回去一趟!”
而冯德寿还没走出门去,手机便响起来。
“喂?”显然是重要人物的来电,冯德寿一手搀着儿子,一手接起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冯德寿挂掉电话,一张脸迅速黑了下来,面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压抑和愤怒。
不过很快,又变得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
“爸……我要弄……弄死他……”冯志明仍旧踉踉跄跄的,脚步都快站不稳了。
冯德寿没搭理他,转过头来。
看到杨守正已经给我戴上手铐,便摆摆手说:“老杨,不要动他。”
“怎么了冯书记?”早已明白一切的杨守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奇怪地问。
“放了他!”冯德寿又摆摆手。
“哦!”杨守正将手铐收回,退到一边去了。
我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轻轻拍着自己身上的灰,还揉了揉刚才被手铐弄疼的腕子。
该说不说,杨守正真挺硬朗,比起我这个大小伙子来不遑多让。
最后,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冯德寿。
叶桃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隐隐猜到某些东西,本来就不说话的她,此时显得更加沉默。
唯有状况外的冯志明还在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说:“怎……怎么不抓他了……把他弄回局子……我要在审讯室里揍他……”
“给他跪下。”冯德寿突然冷冷地说。
“……什么?”冯志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给他跪下!”冯德寿面色阴沉。
“……为什么啊爸?!”冯志明一脸震惊:“爸,你怎么了,老糊涂了?还不到那个年纪吧,就老年痴呆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在冯德寿眼前晃,最后做了一个“三”的手势,还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爸,你看看这是几?别吓我啊,你才五十多岁,和脑血栓什么的可沾不到边……你可要好好活着啊,否则那几个漂亮小三都归我了……”
“跪下!”冯德寿突然怒了,狠狠一脚踹在儿子的膝弯处。
冯志明猝不及防,猛地扑倒在我身前。
“爸,你干嘛……”冯志明还想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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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寿猛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不让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地道:“给他道歉!”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冯志明重重的喘息声,而我安之若泰地重新坐在病床上,一举一动都很优雅、平和,淡定接受这一份磕头礼,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冯志明虽然有些狂傲,经常说话也口无遮拦,但绝不是个傻子。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父亲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
而非棉花!
“对……对不起……”冯志明哆哆嗦嗦地说着,同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显然并不明白我是什么背景。
在云城,他几乎已经无敌手了。
就算有几个身份地位超过他的二代,大家也是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从不会起争执,有矛盾也能及时和平解决。
换言之,他的狂妄和嚣张,一向只针对平民和比他等级低的二代!
究竟是谁,让他在云城几乎一手遮天的父亲都不得不低头?
“不够。”我坐在病床上,面色冷得像是刚刚登基的王。
“继续道歉!”冯德寿咬着牙,甚至主动伸手去按冯志明的头。
冯志明没有再抵抗,立刻一个头磕下来,认认真真、面色诚恳地说:“对不起!”
“不够。”我淡漠地说着,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像是丛林里已经锁定猎物的狮子。
一动不动,却又杀气四溢。
“对不起!”没有冯德寿的指示,冯志明也主动磕起了头,知道这个情况不能再头铁了。
我没回话,将一条腿翘起,还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知道我还没有满意,冯志明继续磕起了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冯志明每磕一下,就说一句对不起,直到说了十几遍后,额头也磕得红通通了,我才慵懒地摆了摆手。
接着,我从枕头底下,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啪”的一声狠狠丢在地上。
“拿着你们的钱,滚蛋!”我冷冷道:“冯书记,让你儿子蹲号去吧,该判多久就判多久!”
“好……好……”冯德寿没说任何废话,扶起哆哆嗦嗦的冯志明就往外走。
杨守正和叶桃花也立刻跟上、离开。
几人迅速消失不见。
坐在病床上,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也就是我了,换成普通的老百姓,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啊?
正念叨着,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叶桃花去而复返,笑脸盈盈地来到我身前,就连她的折扇也拿了出来,一边摇一边带来阵阵香风,柔软的身子几乎要蹭到我脸上了:“小渔,你可以啊,冯德寿都不是你的对手!哈哈哈,知道你后台硬,没想到这么硬……”
我没说话,默默站起身来。
然后抡圆胳膊,狠狠抽了叶桃花一个大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