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白皙,修长,指腹处有经常握棍生出的薄茧。而掌心处,那道红色的花朵状的痕迹,明显比之前加深了一些。
簪星心下一沉。
她这是又改变了剧情导致原着线对她发出了警告。可从一踏入到离耳国,她从未主动做过什么。难道是因为银栗?因为银栗的元神附体,令她在与银罂交手的时候,短暂的领悟到了“火树银花”,从而打败银罂,抢走了本该属于牧层霄的风头?
可那个时候牧层霄也没有要发力的意思啊。
瞅见簪星心事重重的模样,门冬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簪星收回思绪,笑了笑:“没什么。”
她走到窗户边,将木窗全然大打开。“仙寻海”的大窗正对西海,长空万里如碧,蔚蓝大海似乎没有尽头。日光明晃晃的,红树林温柔动人。
一切和一百年前没什么不同。
但簪星知道,那只会在晴日里歌唱的鲛人,会在月夜爬上礁石晒月亮的少年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随着四十年前夜里的那艘货船,永远消失在西海的尽头。
田芳芳的声音出现在楼下:“师妹,你刚刚下床,不能吹风,小心着凉!”
簪星侧头一看,就见另一头院子下,田芳芳和顾白婴正往楼上走来。顾白婴还是一副什么都瞧不上的死样子,田芳芳却跟捡了钱般,笑得几乎称得上是甜蜜。
待他们二人上了楼回到屋里,簪星问:“师兄怎么高兴成这样,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田芳芳朝簪星勾了勾手,示意簪星靠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啪唧”一下拍在簪星手中,道:“见面分一半,别说师兄不大方!”
簪星低头一看,手里是一枚金色的箭头。
“这是什么?”她愣了一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你再好好看看。”
簪星定睛一看,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不是西海边上那个“国主杀鲛”的金身雕像......插在鱼尾巴上的那个箭头吗?当时簪星还感慨过,离耳国真有钱,摆这么大块金子在外面,也不怕有人趁夜连雕像一起偷了。
眼下这箭头明显是被人掰下来的,簪星看向田芳芳:“师兄,你该不会是把这箭头拗下来偷走了吧?”
“胡说,怎么叫偷?这叫捡,”田芳芳义正言辞道:“再说了,又不是我弄碎的。”
簪星:“那谁弄碎的,不要命了?”
田芳芳朝顾白婴努了努嘴。
簪星惊讶,顾白婴可不像是个占小便宜的人。
顾白婴挑眉道:“早就看这雕像不顺眼,正好砸了。”
簪星:“?”
“我们从王宫回来,路过西海那座雕像。”田芳芳笑了笑:“恰好看到有俩孩子跟那鲛人脑袋上吐口水,我说了他们几句,俩死孩子不听,还振振有词说什么鲛人可恶,后来......”
后来,顾白婴一个不耐烦,直接拿绣骨枪把那雕像砸了。
小孩子见顾白婴闯了大祸,生怕被连累,赶紧跑了。田芳芳看那些金子可惜,全捡进了自己的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