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端着酒碗来到桌间给大家敬酒,注意到了他们的愁容,倒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跟着他们说道:“我打算开一间染坊,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干?”
“十九,我理解你想帮我们谋生路的心情,但这事怕是做不来,你可得想清楚了!”
大彪是村里青壮的领头人,性格很是直爽,满脸胡须,体型健硕,辈分在长林村又较高,这次烧桥的行动就是他组织的。
“十九,你这想法好是好,但不实际!”
“对呀!十九叔,别的不说,我们谁会染布嘛?”
“咱镇好像有个人倒是懂点染布,不过染出来了,怕也很难销出去呢!”
……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发表着意见,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持着反对意见。其实也是难怪,这染布配方是各家的隐秘,大家压根都接触不到,这染布不是说染就能染的。
林晧然微笑地望着大家,自信地说道:“染布的事我懂,至于布的销路我也找到了路子,倒是大家愿不愿意跟我干?”
在电白县和高州府考察一番后,林晧然看到粤西布匹市场的空白。
这里虽然的棉花产量不低,但却停留在最初的种植阶段。纺织仍然以家庭为主,而印染工业几乎没有,故而这里只有品质低劣的白色棉布,布匹则需要从广东或江浙引进。
正是如此,林晧然打算建立一间染布坊,先是增补粤西布匹印染的空白。至于销路方面,他则盯上了沈六斤,那边存在着紧密合作的可能性,而且沈六斤拥有着良好的销售渠道。
“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跟着我,酒肉管够!”林晧然端起酒碗,冲着大家又是朗声道。
“我跟你干!”
“我也跟你干!”
“有你这话就够了,咱干了!”
……
这桌的青壮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端起酒碗纷纷地响应道。他们很多人其实算是走投无路,如今林晧然伸出的何止是橄榄枝,简直就是救命绳。
“你们快看那边!”
有人突然指着西边,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家齐刷刷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正是卧虎山的天上,是祖坟的上方,这时都不由得呆住了。
时至黄昏,西边晚霞通红如火,气象万千,隐隐浮现了一头猛虎。那头猛虎似乎正朝着他们望来,带着一股虎威,染红了每个人的脸。
“长林当兴!”
林晧然看到这个情况,但是举起酒碗高声地喊道。
“长林当兴!”
“长林当兴!”
“长林当兴!”
……
大家闻言,纷纷高声响应,很多人甚至是喊了出来,眼眶已经被泪打湿,只是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对接下来的染布坊更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