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那侍君给朕留在皇都。”
孟千古看起来为难的很,隆盛帝瞪眼道,“你还想说什么?”
孟千古想了会,不太确定道,“不是有那什么病来着,对,相思病,万一我犯了病无心打仗…”
隆盛帝这次丢了一摞折子过来,“滚滚滚,带走带走。”
隆盛帝和她的母皇隆庆帝一样,行事风格颇有些『性』情,虽然以燕南王为首的一众文臣对于隆盛帝允许孟千古携家眷随军的做法上书强烈反对,但隆盛帝还是力排众议没有收回成命。隆盛帝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拎出其中反对地最厉害的一个文官道,“不然你给朕去打仗去?”
朝堂上的声音很快偃旗息鼓,而将军府内,秦九禾不敢置信道,“我,也去西北?”
孟千古『摸』了『摸』他刚洗完还没有干透的棕褐『色』头发,“离西北军驻营之地最近的城镇叫做木兰镇,稍远一些是金安城,我在两处地方都有宅子,你都去看看,看想住哪儿。”
孟千古看秦九禾还在发愣,问他道,“你是怕以后都见不着你爹?别担心,若是没有急役,我每年年节前后都会回皇都述职,我会带你一起回来。而且边关平静的时候,我们也会在皇都久住,这次不就留了挺久。”末了,她『舔』了『舔』嘴唇,道,“你会喜欢那的,信我。”
离开前,秦九禾回去看了一次他爹,胡人侍君又给他编了一段编绳戴在手腕上,“阿鸠,你还记得爹和你说过的话吗?凡事你一定要忍,你好好的。”
这是出发前的最后一天,夜里孟千古折腾完他,突然问道,“你爹要你忍什么?”
秦九禾低声道,“很多。”
“比如呢?”
“被骂杂种,被喊凶兽……”秦九禾将脸埋在孟千各胳膊肘边,“被人当面拿来做谈笑的话柄,被撕碎画像扔进泥里践踏,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我,而我只能忍。”
孟千古察觉到肘边似乎有些湿,她把秦九禾的脸掰过来,果然发现他眼眶红了,连哄带亲道,“忍个屁,我们以后都不忍,你想揍谁就揍谁,打不过的妻主帮你揍!噢,心肝肝不哭了。”
秦九禾的难过情绪全都被她给搅合了,又哭又笑地拿手擦了擦眼角,突然反应过来道,“我爹和我说的是胡语,你怎么会懂?”
孟千古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什么不能懂?”
秦九禾没和她计较,也没追问,圈着她的胳膊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概是日日晨练打拳,身体体质确实好了许多的关系,近一个月的行程里秦九禾倒也没有太多水土不服,大军回营后,孟千古带着秦九禾来到了金安城。
秦九禾走在对他来说充满新奇的街道上,看着和皇都全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发现在这里,并没有人会对他的褐发蓝眸『露』出避之唯恐不及的嫌弃,边陲之地,来往的异域客商打扮各异,时不时有经过的路人对他『露』出惊艳的眼神,甚至有想上前搭讪的女人,差点被孟千古痛扁了一顿。
秦九禾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孟千古说,他一定会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