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迷』『迷』糊糊似醒非醒间,一晃眼见到了姜戾,他一急,立时变回了人形,巴巴盯着她,姜戾伸手贴在他后背给他送了些仙气,见他睁眼,俯身贴了贴额头,低声道,“你元气大伤,好好歇着。”
山枝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因为手下无力也抓不紧,倒像是挂在她身上,“我都想起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等你好了再说。”
“不,现在就要说,我以前,以前不能说话,可自打我开了灵识,你就能听到的,能听到我的心声,我问你,你就老是糊弄我,说什么要断缘无欲,说什么无关风月,我不会再被你拐着跑了。”
“那伽…”
“山枝,我叫山枝。”小花妖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教我心如止水不要去管凡尘的是非,我却管了,你教我断缘无欲不能动那风月之心,我却动了,帝仙大人,我…”
“山枝。”姜戾打断了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温言软语,像是在哄劝,“你也在凡间看见过了,这些凡人所谓的爱情,有多么虚无缥缈,便是短短数十载她们都不能保证坚守如一,你真的要将我们的感情扭曲成这种肤浅又短暂的所谓风月之情吗?”
“扭曲?那我们的感情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你我之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相伴,相伴不离。”
小花妖皱眉要辩驳,被姜戾伸指按住了嘴,“山枝,你历经的岁月并不比我短多少,你也看到了,随着岁月流逝,这世间,能有多少东西是永远都不变的?你还记得封神后,天帝大婚,天地日月为证,可是,后来呢?”
“那,那现在天帝和西王君不也好好的。”
“那少帝是怎么来的?”
“少帝,少帝是天帝和摇光仙子所生…可这又不代表什么。”
“山枝,正是因为你我之间无关风月无关□□,所以,才可以永远不变。”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不屑于此,可是,这便是我的心情,我对你的心情。”小花妖有些沮丧,手却还是没有撒开,“你又知道我为什么要下凡去,因为我不满足,不满足只做你的七瓣那伽花,我想化成人形,想和你亲近,想你这样抱我,想…”山枝笨拙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姜戾叹了一声,“你带你回灵池,你好好休养,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说。”
山枝伤了元气,又说了这么会的话,也确实倦极,缓缓合上了眼,身上散出些浅金『色』的光芒,在姜戾的掌心变回了原型,等他在灵池内悠悠醒转过来,入目便是英招一张硕大的脸,扑扇着双翅凑在灵池边上,“你醒了啊。”
小花妖轻弯花枝点了下头,他想起了过往,对英招自然也是再熟悉不过,他从灵池内跃出来,化成了人形,问它,“帝仙大人呢?”
“地母寿诞,帝仙大人此刻应在清虚圣境。大人说,下界的事她都已经善后,你无须再烦心,让你在灵池内好生休养。”
山枝伸了伸双手,“我全好了,我去找她。”
英招想了想,帝仙大人也确实没说过非要他一定呆在不昼圣境内,不过反正这那伽花是帝仙大人的心肝宝贝,真有什么事她也决计不会责怪下来,于是便驮着小花妖飞出了圣境。
英招展翅而飞,倏忽千里,清虚圣境未至,就见到不远之处过来一人,赤目红衣,头戴着血玉冠,身胯麒麟也是佩着红鞍,却是赤帝极炎,小花妖知道她与姜戾素来交好,所以不曾闪避,极炎停下了麒麟,问道,“英招,你所载何人?”
“帝仙大人的七瓣那伽花。”
小花妖同她见了一礼,极炎也曾见过他的原型,点了下头,“你家帝仙大人近日恐有大劫,不昼圣境内有不昼木通身日夜不败的天火燃烧,天兵无法靠近,让她莫要离开圣境。
“可是,帝仙大人已经去了清虚圣境贺地母寿诞。”
“那就糟了。”极炎皱眉,山枝惊愕不解,“赤帝大人,你为什么说帝仙大人有大劫?”
“几日前西淄出现了异象,有修道之人焚烧了五雷咒符,值日功曹接了那五雷咒符,报上来引了天雷,结果,天雷未曾入地竟就消于无声。”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话不能这么说,这天雷打下来,要挡住简单,但要消得无声无息像是从未打过,能做到的神仙就不是很多了。姜戾那日出现在了西淄,以她的能力,不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