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的时候,一骑马离开了流月山庄。
马背上的女人停在一家客栈前,上楼进了房间甩上房门,将怀里的人丢在了床上,“真威风啊,花少庄主。”
少年抿着唇脑子里无数个借口一个个闪过,苏烈单手撑着床沿压下了身,“刘大庄主都不敢和你对着干,我看那两个猎手的脸『色』都黑了,怎么,要带着我去领赏金吗?”
他突然抬起了脑袋,吧唧重重亲了一口,苏烈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整个人都忘了后面要说什么,半晌才无力地坐在床沿,“你真是,都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
“你说过你负责的。”
“难道我现在还会相信那天真的是我自己喝醉酒后『乱』了你?”
他歪过头蹭着苏烈的脖子,苏烈终是被他弄得气也发不出来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说了吗?”
“说了什么?”
“说了,黑燕是我的,哪个都别想和我抢。”他扳过苏烈的脑袋用额头碰了碰她的,“我的。”
苏烈看了他半天,“你这个…”她一个用力把少年掀翻在床上,“你全身上下到底有哪里不是糖衣炮弹?”
“你说呢?”
“果然是名字取得好是吗?一样又香又甜,不愧是花生…”
“不许叫那个名字!”少年踢着苏烈几乎是大叫出声,但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的名字被她喊出来 。
“…绛。”
这是驭龙山庄少庄主此生唯一的污点,他那个死去的老娘说,他出生那天黄昏满天都是绛『色』晚霞,美不可言,所以给他取名花生绛。
喊起来和花生酱完全没两样,至少在他识字以前,他都以为自己的名字其实是种吃的。
“你忘掉忘掉忘掉这个名字。”
“小祖宗,我的血玉蟾蜍你是不是还给刘风了?”
“是啊。”
“你个败家崽子。先是在酒庄设计我,茶肆的蟑螂是你弄出来的,让刘风上库房的也是你,还从我身上『摸』走血玉蟾蜍。说,为什么老是给我找麻烦?”
“谁让你不记得我了。”
苏烈一惊,“我们以前见过?”
“哼。”
花少庄主不肯说,苏烈怎么都想不起来以前曾见过他,一个不查又被他的糖衣炮弹糊弄答应他一起回驭龙山庄去一趟。
路上见到黑燕的悬赏令上添了一列警示语,“驭龙卫已『插』足。”
刚开始干这行的时候苏烈曾经问过苏燕,笑面虎斜给了她一眼,“要是没有我们这种人,猎手吃什么?镖局要了何用?”苏然说这就是江湖的生存法则,虽然苏烈总是槽她说那只是她劫镖销赃的借口。
驭龙山庄以驭龙为名,山庄巍峨不在话下,苏烈第一次见到了名声在外的驭龙卫,一共三队,六十三人,每队二十一人,年纪在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其中有个男人正是那次酒庄里的那位“大哥”,这些人对她们的花少庄主都有着苏烈无法理解的敬畏之情。她想起那次自己对他说了重话之后他说的话,“她们怕我。”
她『摸』了『摸』在她胸口睡得打起欢乐的小呼噜的脑袋,还是无法想象怕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
“看,这是我以前练功的地方,那是我睡觉的冰床。”寒冰床仍在瀑布后的阴湿山洞内散发着慑人的冷气,少年带着苏烈来到驭龙山庄北面三层高的一栋小楼前,飞檐是两条盘绕的青龙,苏烈皱眉看了半晌,“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你说呢?”
“偷过太多地方,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