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王。”一个歪了束发冠带的女子从殿外冲了进来,“南山教的余孽,全都混在今早为准备国宴从宫外运来的菜箩筐闯了进来。”
“还不调人守卫大殿,你的御林军统军是白当的吗?”诸葛霆气急败坏地大吼。
“那些人太厉害,快守不住了,还有的要负责御书房的安全,不能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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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女子倒是无动于衷,回身看向那个一直坐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年迈女人,“国师,你看怎么办?”
“庆元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那老女人懒懒地坐着,自顾自吃着她面前盘盏内的佳肴,只是空出一只手从腰际拿出了一个铃铛。
铃铛是铜质的,个头不大,样子有些奇怪,那老女人不慌不忙地拔出了塞在铃铛的软木塞,开始晃动。
叮铃,声音不高,却足够绵长,许久都绕梁不歇。
轰隆,殿门已经被人踢开,那些身着蓝衣的女人手持利刃长驱直入,杀了离门最近的几个大臣,又是一声叮铃。
就在诸葛霆手无足措又不知道这个西肃的所谓国师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几道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出现的黑影从天而降,就站在了殿门外。
黑『色』劲装外是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帽子盖住了所有人的面目,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
叮铃,铃声第三次响起,那老女人终于开动了尊口,“杀。”
比眨眼更迅速的瞬间,那一片黑『色』中闪过整齐划一的银光,披风的帽子全都滑落后背,没有人,任何一个,有一点表情。
就着剑气银光,这时才能发现,为首那道颀长的黑影,带着银『色』面具,闪身之间,手起剑落,三个蓝衣人已经身首异处。
温热的鲜血溅上了殿门,只要有黑『色』披风扬起的地方,就有蓝衣人的呼吸在瞬间停止。
诸葛霆和那个御林军统领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片刻之间,所有蓝衣人都毙命在殿门口,没有一个幸免。
叮铃,第四声铃声响起,那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一挥披风,又是转瞬之间,所有的人如风而去。
好半天,诸葛霆在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让那御林军统领去收拾残局。
“六,六殿下,这是?”
“这个,秘密。”那年轻女人打了个哈欠,“国宴结束了吧,我也累了,听说来仪宫都准备好了?”
“是,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那就移步来仪宫。国师,请。”
那年轻女人走之前还不忘朝诸葛霆使了个眼『色』,“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你明白吗?”
***
西肃的来使足有百余人,不过重量级的人物就只有两位,西肃帝的第六女,单名一个葵字,还有那位被西肃帝奉为国师的老女人。
如今,那些人都宿在专门招待贵客的来仪宫。
夜幕降临,那位六殿下正在她的寝宫内,挑眉看着眼前一身粗麻布衣的男子,他已经洗去了面上的胭脂金粉,拆了发髻,散落的长发松松挽就,垂落颈间却更添了三分不自觉的媚态。
“如此近看来,倒是比白日更动人三分。”
褚夜央微微勾唇一笑,“六殿下,今日月『色』大好,可否愿意看下奴舞一段最拿手的?”
西葵被他那一笑『迷』得一时恍惚,“好极。”
“那就,借殿下佩剑一用。”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就着庭院的月『色』,西葵步出了房门,看着他手中那三尺青锋。
从来不知道,剑可以挥洒到如此极致的绚烂,也从来不知道,一场舞可以洋溢出如此浩『荡』的狂放。
她看得入神,他手中剑势突变,银光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剑锋直指,刺向了她面门。
西葵大惊,险险避开了他那一剑,闪身避入房内,一手抓过了床头那个铃铛。
叮铃声连响了两次,褚夜央只为脱身,见她躲闪,转身就逃,可惜还没出那院子,面颊就被一阵突然刮过的风扇得刺痛,扑朔的披风一角在他眼角晃过,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面前。
哐啷一声,褚夜央手里的长剑落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那老女人也听到了铃声,从偏殿急急走了出来,“六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这美人满身带刺,还欠了点教训。”她又晃了一下铃,看向那冰柱一样的银面女人,“带他下去,我希望明晚这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