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揉』。”
“没用,孕夫都这样,时不时就要抽筋,我还是不要动笔的好。”
“楠栖,你不想给我画。”
“是。”祈楠栖又回到他之前的竹椅上坐下,祈怜跑到他跟前,“我昨天上洗尘居买了她喜欢用的宣纸。”
“是吗?送上门去了?”祈楠栖兴致缺缺,拿起原先的书册翻开,祈怜摇头,“没有,我本来打算等打听到了她常去的地方,假装撞到她,把纸全打散了,她帮我捡纸的时候就会发现我和她用的纸一样,何况那些纸全散了捡起来不容易,我就有时间和她说话了。”
“本来?你现在又改注意了?”
“她最喜欢凤南枝的山水画,若是有凤南枝的画,比宣纸好多了。”
“我手抽筋了。”祈楠栖举了举右手,特地给他看了看自己抽筋抽得很“僵直”的手指。
祈怜这次没再缠着他,只是歪着头看他,像是在想这什么,祈楠栖反倒莫名起来,“你干嘛?”
“楠栖,你一直不肯帮我,卢杭生,苏醒风,你都反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知道啊。”
祈楠栖叹了口气,“大半年前,你来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苏醒风。我没当回事,情窦初开嘛,会『迷』恋上一个女人很正常,我是过来人,我明白这种感觉。”
“你说我『迷』恋她?”
“对,『迷』恋她的所有外在表象。”
“那你就不是『迷』恋龙笑白了?”
“曾经也许是,可后来,当我越来越了解她,当她在我心目中变得有血有肉,我才发现,那些完美都只是表象,她是个人,有弱点,有缺点。”
“那然后呢?”
“她也会让我不开心,不是只有甜蜜,还有酸涩苦楚,百种滋味。可有一天,我发现我会为她心疼,我爱上的不是只有那些美好,她的阴暗面,她的缺点,我都一并爱上了,我就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祈楠栖又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祈怜,“上个月,你又来找我,说你一定要嫁给苏醒风,我一时奇怪,还以为你们真的定了情,结果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卫尉丞府的喜帖。你说实话,祈怜,若不是她突然被赐婚,你对苏醒风,真的有到一定想要嫁她的地步吗?那日在卫尉丞府,她冤枉了你,你就说要嫁一个比她强的人,祈怜呐祈怜,你的『迷』恋,比浅薄更加浅薄。”
“我不想输。”祈怜低声轻喃,祈楠栖的巴掌很轻地扇过他的脑袋,就像是抚了抚他的头发,“你从小就这样,不分场合不分轻重,早晚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是他骗我到卫尉丞府给我下套冤枉我的。”
“那也是因为你之前去找人家挑衅,还在人家成亲当晚去挑衅,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祈怜公子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两眼上翻一直在想着什么,突然又朝祈楠栖道,“你爱上了龙笑白的全部,那她呢?”
“你什么意思?”
他咧嘴一笑,“据我所知,白王殿下好像不知道祈楠栖就是凤南枝,凤南枝就是祈楠栖吧。”
“祈怜,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撕烂你的嘴。”
祈怜还在笑,越笑越嚣张,“我那天好像听到白王殿下阴着脸训斥她的手下玩物丧志,我没记错的话,她那几个手下喜欢的,好巧不巧也是凤南枝的画哦。”
死『性』不改的祈怜公子又被轰出了白王府,不过这次就算祈楠栖不轰,他也要走了,他在往迎客居过去。
***
原先的桌上空『荡』『荡』的,祈怜看起来有些失望,一转身,楼梯口那布衫女人抱着双手在胸前,唇角勾起一边,“你找我?”
“你还没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看到有个人冲了进来,就折回来看看。”
祈怜朝她走近了,“你说我不懂爱情,那你告诉我。”
她松开了双手,握拳在心口轻敲,“这种事,只有靠你自己去感受,没有人可以告诉你。”
“那你教我怎么去感受?”
唐宣摇头失笑,“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不需要教。”
“可我不明白,我觉得我明白,你们都说我不明白,那你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明白。”
“行了行了,你别绕了,走吧。”
“去哪里?”
“反正我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带你去转转。”
“天很阴,可能会下阵雨。”
“那你要不要走?”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