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动了付侯府和尚府的所有护卫,三日后,连同帝都卫,几乎将帝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不见付四公子身影。
又七日后,付三公子病倒,日日咳血不止。
付棠一拳拳重重砸着门,一子失踪,另一子又一只脚踏上了鬼门关,真真是天不见怜。
“付侯。”
她站直身来看向身后,却是尚栎,憔悴的脸上面『色』冷凝,“前厅,请立刻过去。”
付棠随她一路疾奔至前厅,中堂画匾正中,被『射』入了一支黑羽箭,箭头戳着折起的一卷纸,付棠不等叫人,自己一个纵跃摘下了那支箭。
尚栎急不可耐,不等她看完,“上面说什么?”
“翠儿果然是被人绑了去。”
“对方想怎样?”
“她的目标是翡儿,绑错了人。”付棠将那张纸捏成一团,“她要秦矜禾一个人去换人。”
“付侯的意思是,对方是…”
“秦矜禾的仇敌。”
付棠话音刚落定,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一口气提不上来窒息过去,付棠回过身去,“你下床做什么?”
付紫翡咧了咧嘴角,“既然那人要的是我,我去把翠儿换回来。”
“胡闹。”
“秦矜禾不在,若是一直不见人,娘亲能保证她不会痛下杀手?或者,她发现翠儿根本不是她要绑的人时,咳咳…”他一时激动,又被呛到了气,付棠连忙扶着他,付紫翡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娘亲,你明知道,现在,只能以我为饵,才能救翠儿回来。告诉我,在哪里?”
“城外,百足坡。”
“我立刻带人去部署。”尚栎转身欲走,付棠喝住了她。
“付侯?”
“信上说若是见到第二个人,就立刻拧断翠儿的脖子。”
***
那小山坡的坡顶有一幢竹屋。
开阔的视野,只在山坡下有一个不甚繁密的树林子,树与树之间隔了大段距离,根本难以藏匿大批人马而不被发现。
就在那山坡下,慢慢走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翠『色』夹袄,手里却拖着一把巨大的剑,和他的身形极不相符。
那把剑在地上一路被拖过,发出一阵撞击声,那竹屋的窗户被拉开,没多久,门内走出来一个带着铁面具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又是谁?”
付紫翡将那把剑往地上一扔,“看看这个,我才是你要抓的人,秦矜禾是我的妻主。”
“双胞胎?”那女人笑了一声,“真没想到。”
“你放了我弟弟,我才是你要抓的人。”
“用你换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付紫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把剑拔了出来,“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你可以试试,看你还有什么筹码来威胁秦矜禾。”
那女人哼笑,“还真是兄弟情深。”
“你究竟放不放?”
“带着剑,走过来,若是你敢打什么别的主意,小心你弟弟的『性』命。”
付紫翡一路慢慢爬上了山坡,横着剑在身前,“我要看到我弟弟。”
那女人朝着竹屋吆喝了一声,一个三十出头的壮硕女人倒扣着付紫翠的双手将人带了出来。
“哥哥。”
“我已经在这里了,放了他。”
那壮硕女人看了那带着铁面具的女人一眼,见她点头,这才松开了付紫翠的手,将人朝前一推,付紫翠有些踉跄地朝着付紫翡跑去,就在他脱开那人控制的瞬间,一支暗箭从远处毫无预兆地直『射』向那铁面女人,快得人措手不及。
可惜那铁面女人旋身险险躲开了那支箭,怒喝了一声,“找死。”
她一掌劈出,正打在付紫翠的后背。
“翠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付紫翡一把抱住付紫翠倒下来的身子,只觉得脖颈间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进了自己的衣服。
喉口的血腥味一涌而上,付紫翡像个木偶一样抱着怀中的人,一道掩藏在远处树梢间的身影狂奔而来,被那壮硕女人挡着交起手来,那铁面女人一把扯过付紫翡的身子,轻轻松松将他拉走打晕。
后颈被重重一击,早已失了心智的付紫翡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影像,是尚栎和那壮硕女人打斗的拼杀,还有付紫翠失了他的扶持朝前倒下的身子。
地上一滴又一滴鲜红,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付紫翠流出的,还是他自己的。
***
“把『药』都喝了。”
付紫翡被锁着四肢,不知日夜,也不知道被她带着辗转了多久,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她撬开嘴喂水,现在,滚烫的碗沿贴在他唇口,他也不知道突然间哪里来的力气,下颌使劲一撞,那碗滚落下去,大腿上满是滚烫『液』体流过的灼烧感,紧接着哐啷一声,碗摔碎在地上。
下颌被人紧紧捏住,“你想死。”
“你想杀就杀。”
付紫翠倒在他面前的画面不停在他脑海中闪过,闭上眼便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