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轻卿挑了挑眉,没再去听,靠在苏离峯怀里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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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清净的小院,枣树结满了红枣,南边的瓜藤上挂着一根根翠绿『色』的丝瓜,只不过卧房的床上换成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
书房的塌依旧还在,铺着软绒靠垫,袁轻卿正靠在上面悠闲地翻着手里的书页,直到院门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走出去开了门,却是住在对街的一个男人,“冯正君,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刚上街,又见到你妻主上花街去了。”
“我知道了。”
“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不甘心你也嫁了,日子总是要过的,你就这么由着她上花楼去,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钱都流他们口袋里去了。”
“多谢你,冯正君,我知道了。”
那男人又扯了好一会,这才转过了身去,口中还自言自语念念有声,“女人呐,都这样子,这世上还真能有第二个留王世女?想想那少君第一胎难产生了个男孩,还不能再生了,她居然都没有纳小,有些人,就是命好呐。”
袁轻卿摇着头关上了门,才合上,门上又传来了敲门声,“冯正君,你还有事吗?”
“正君?我什么时候成男人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传来,她踏进门来,凑到袁轻卿脸颊上亲了亲,他接过她手里的酒葫芦,“我又不知道是你。”
“衣服呢?”
“那里。”
她端起盆子又要朝外走,他的贴身小衣这次全在里面,亵裤上还沾着昨夜留下的粘稠『液』迹,她眸『色』微微变深,火苗隐隐燃烧着,袁轻卿不明所以,还推着她朝外去,“快点洗完,今晚我做走地鸡。”
百草毒解了,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小亲亲,其实呢,我更期待我的夜宵。”她端着盆子朝外走出去,袁轻卿看着她的背影奇怪地搔了搔头,“我什么时候做夜宵了?”
半晌才明白过来,夜夜刻骨的缠绵清晰地映入脑海,他红了双颊,正要关上门,一双手突然按住了门,一个身影侧身而入,门被带上,“袁轻卿。”
“世女怎么有空过来?”他问得很客气,邱赫一拳重重打在那门板上,直砸得那门板摇摇欲坠,“是她做的是不是?是她买通了那花楼小倌,是她害得我…”
她没有说完,袁轻卿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世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妻主是喜欢上花楼,可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去那种地方,你手段可高明多了,你是暗中派轿子去接人,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多着呢对不对?”
邱赫怒喝了一声,一把扣住他的脖子,伸手扯上他的衣服,“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就…”
“妻主。”袁轻卿突然朝着门的方向大叫了一声,邱赫手一抖,松开了他,虽然整个阳平郡都以为那个女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高价请来的那些江湖杀手都死在了苏离峯手里,若不是怒极,她今日也未必再敢过来找袁轻卿的麻烦。
可她回头去看,却哪里有苏离峯的人影,只是自己手臂上突然一疼一麻,全身都抽搐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袁轻卿将那根簪子拔了出来,“没什么,妻主给我防身的东西,你大概也就晕过去个把时辰,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到花楼你的相好小倌那里去的。”
他弯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邱赫伸出手,却无力地什么都没抓住,脑海中只留下了唯一的一点意识,她完了,她会名声扫地,到头来,她要的人,她要的地位,她要的一切,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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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发现在花楼与人燕好,阳平郡的男人都心碎了。”
“嗯?”苏离峯摘下一根新鲜的丝瓜递到他手里,“为什么男人要心碎?”
“他们心目中唯一的一个好女人形象破碎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摘了两根,袁轻卿打水洗干净了,坐在小院里刨着皮,“她真的不能再让她的男人怀孕了?”
“嗯。”
“难怪她那天会气成那样,原来是她的问题,不是她的正君不能再生。”他低着头,“她不能传承,世女之位被褫夺,我听说留王打算送她回皇都,会有其他人来留守封地。”
“嗯。”
“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少?” 袁轻卿抬起了眼,这才发现她的视线直直落在自己因为弯下腰而敞开的领口。
他将手里的水朝她迎面洒过去,“不许看,你没看过啊。”
“小亲亲,你饿吗?我好饿。”
“我马上就做饭了。”
“你现在就喂饱我好不好?”
“什么?”袁轻卿话还没说完,双手湿漉漉的,人已经被她打横抱了起来。
其实,百草毒解不解都无所谓,这才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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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你,倾心相恋。
何其有幸,能有你愿意放弃所有风华,一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