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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沧海拾珠 > 第88章 娶夫随夫(二)

第88章 娶夫随夫(二)

袁二公子的妻主,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阳平郡的人会觉得苏离峯吃喝嫖赌其实也没错,任谁三天两天被看见从青楼勾栏里出来,除了嫖,还能是为了什么别的事不成?

不过,袁二公子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清楚自己的妻主好酒好赌,却不知道她还好这一口,毕竟她每晚都回家睡觉。

这天午后,袁轻卿发现苏离峯书房的塌上铺盖脱了线,本要替她缝上,偏生家里绣线用完了,他出门去买,路上正好经过了阳平郡出名的花街路口,他走的是南北方向的路,那花街是东西走向,正要过去,他眼神一斜,便见到那街头第一家青楼的大门口走出来一人。

那永远脏兮兮的灰衣布衫,那吊儿郎当没正经的痞子样,不是他家妻主是谁?

***

“苏离峯。”

这声音,苏离峯转过头,那胸口气得上下起伏的男人怒目横过来,伸出一指,“你,你竟然,光天化日,给我上青楼。”

“小亲…”

“别叫我。”路上有人看过来,指指点点,袁轻卿才反应过来,只觉得羞愧至死,他已经够丢脸了,他一直以为他已经把他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尽了,所以已经不用再去在乎这些了,可他真的没想到,原来,他还能更丢脸。

拜她所赐。

袁轻卿转身就走,苏离峯本要追过去,视线却在扫过不远处来往行人的时候突然轻轻眯了一下。

那是一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女人,一身浅蓝『色』劲装,双手抱着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包裹,有点眼『色』的人都知晓,那包裹中,必然是一把长剑,苏离峯的步子停了下来,站定在了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袁轻卿就这样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

“呜呜——”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不伤心的人哪里还管难不难看,她居然都没追上来,平日里整天亲亲亲亲的叫,他就知道,全是骗人的。

袁轻卿推开院门,眼睛红通通的,还在抽噎,院子里却早已站着一个人,阴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哭,因为她?”

袁轻卿一惊,擦了眼泪瞪过去,“这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你家?”那俊美女人爆出一声大笑,“你居然称这为家。”

“你,出去。”

“小卿。”

“出去。”

那俊美女人几步上前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袁轻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违逆我的下场吗?”

“如果你指的是我声名丧尽,被家人唾弃,逐出家门的话,你就只有这些手段吗?”

他冷冷地讽刺出声,刚刚哭红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那俊美女人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跟前,“还有,嫁给一个令人恶心的女人。”

袁轻卿突然笑了,“你是在说你吗?”

那俊美女人怒火中伤,手下一用力,他的手腕腕骨被错,袁轻卿疼得落下泪来,“她比你好一百倍,不,她是人,而你是禽兽,你们根本没得比。”

“是吗?”那俊美女人阴测测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今天只要她进这门,我就废了她。”

几乎是她话音才落,门外便传来一道脚步声,伴随着袁轻卿熟悉的声音,“乖亲亲,你听我解释。”

袁轻卿的手腕被握的更紧,疼得他眼泪扑朔朔往下掉。

门被推开,他大声吼了过去,“你滚,我不要看见你。”

他的眼睛被眼泪糊住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只听见了轻微的风声,再睁眼的时候,他落在了一个怀抱中,手腕被人轻轻握住一用力,他都来不及喊疼,那阵剧烈的疼痛居然就散去了,转了转,他的手腕又能动了。

“你…”他擦了擦眼睛,正要说话,抬起眼的时候却怔住了。

苏离峯抱着他,被风扬起的发丝下,是一双他见过的最阴森的眼,眉目间满满杀意,邪气泛滥,犹如地狱修罗,让人望而生畏。

“苏离峯。”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低喃,她,真的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苏离峯,是他那个永远没正经的痞子妻主吗?

不远处的地上传来一声□□,他这才发现,那俊美女人正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苏离峯的满目杀气,正是对着她。

苏离峯轻轻扬起了手,袁轻卿一惊,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他一点不怀疑,苏离峯刚刚,分明是想杀了她。

“她是留王世女,你会惹下大麻烦的。”他紧紧拉着苏离峯的手,趁着这空隙,那俊美女人捂着胸口缓缓站了起来,看过来一眼,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小院。

袁轻卿还是抓着苏离峯的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他紧绷着神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整个包在了掌心,她正低眉看着他,“轻卿。”

袁轻卿身子抖了一抖,习惯了她吊儿郎当地叫他小亲亲,她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他真的是不习惯,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去收拾东西。”

他转身想要跑进屋里去,腰际被人一勾一抱,又落入她怀中,她低下头来将脑袋埋在他脖子里,“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抬起眼来,讽笑出声,“你听过那些传言是不是?”

她点头承认,他低下眼,“那你还娶我。”

她张嘴咬住滑落他颈项的一缕发丝,魅『惑』的动作看得袁轻卿怔怔地张着眼,也张着嘴。

“因为你是我的小亲亲。”

袁轻卿又是一愣,那一日,她说的好像也是这句话。

***

“啪。”重重的巴掌落在他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座上的中年男子气得面『色』发青,“我,我没你这种儿子,你让我们袁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你让我以后在这家里还怎么做人?”

“爹。”

“别叫我爹,就当我没生过你。”

袁轻卿抬起眼来,落寞的眼中满满地都是哀伤,“你也不相信我。”

那中年男子气得不想理他,正对峙间,袁家家门外进来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袁正君。”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几位这是?”

“我们是留王府请来的,替你家二公子做媒的。”

“做媒?”

那几个男人掏出长长一卷纸,“世女列了张单子。”

那中年男子不解,袁轻卿还是跪在地上,就听那个男人读出声来,“家世清白,有家底。”

“入朝为仕者,薄有田产者,世代为商者。”

“无不良嗜好。”

“相貌能入眼。”

那男人絮絮叨叨读了十几条,“凡是符合任何一条者,皆不得嫁。”

袁轻卿突然间笑出了声来,那中年男子气得一巴掌又甩了上去,“你还笑,你,你现在除了街上那些走卒贩夫还能嫁谁?不,走卒贩夫还有顺眼的,你就只能嫁个乞丐,嫁个戴枷的逃犯。”

袁轻卿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那便嫁吧。”

那男人收起了长纸,“我来时听说城东王屠『妇』家的大女儿想讨个男人回去,还说去了不用干活,还吃好喝只要生养个女儿出来就行,我想这屠『妇』家里虽然没什么家底,总算以后一天三顿都有肉吃,也算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家。”

那中年男子一甩袖子,“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袁轻卿闭上了眼,“再给我三天可以吗?”

那几个男人相护对视了一眼,点头离开,袁轻卿长长叹了口气,人说无妄之灾,躲也躲不过,既要嫁,那便嫁吧,他抬起眼来,反正,日子还能更差吗?

***

他一个人走在河畔,看着蹲在石板上捶打着衣服洗涤的男人,两岸青瓦白墙,他走上了石拱桥,石拱里长满了青『色』爬藤,弯弯绕绕。

他走得很慢,神思恍惚,没提防不远处那个醉得踉跄的女人。

披头散发,身上飘散着浓重的酒味和脂粉香味,一身灰布衫脏得活像是几个月没洗了,她走得极其不稳,脚下虚浮,一踉跄就朝着他扑了过来,袁轻卿朝后一退,她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摔倒在他鞋前,发出咚得声响。

袁轻卿被吓了一跳,脑袋这么砸一下,不砸死也该砸伤了,他蹲下身去伸手轻轻在那女人的肩头拍了一拍。

没动静,他正要再拍,却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打呼声传来。

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呆了半刻,终于反应过来,这女人,睡着了?

***

“你醒了。”

女人捧着脑袋坐起了身来,“这是哪里?”

“船上。”

她探出身子,才发现自己确实身在一艘小舢板上,在河面上随意打着转,“我怎么在这里?”

“你醉了,睡着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拱桥,“我租了艘舢板,可那船娘说我一个男子不能自己一个人驶船。”

“你就把我搬上来了?”

他点了点头,“我打算在河当中把你丢下去。”

“不用这么狠吧。”女人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靠在船舱上,“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心情不好?”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

那女人一愣,袁轻卿转头盯着河面,“你凭什么过得这么潇洒,想醉就醉,想睡就睡,没人会『逼』你,你,可以过你自己的日子。”

“你…”那女人突然笑了起来,“我看你不是讨厌我,你是在羡慕我。”

袁轻卿白了她一眼,“你一个比乞丐还落魄的女人,我会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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