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造人,为着是由男人生子还是女人生子的问题,女娲娘娘和鸿钧老祖吵了一架。
吵完了,女娲开始捏泥人,捏了男人,女人。男人腹内有一胎囊,脐下两寸一条深邃腹沟,怀胎九月,腹沟自裂,胎儿从内而出。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转眼下界已经过了数十万年,正是天煌际,南瞻部洲上经历着一个号为云荒的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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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大晴天,怎么莫名打惊雷?”
“这叫做春雷,你都不知道。”
两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站在山头,一人背着刀,一人手里执着一把折扇,回身看了眼不远处连绵的群山万壑,继续并肩下山而行,走了没多远,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仿佛打入了不远处的山头,震得群鸟『乱』飞,只见满山苍翠间白影点点,环绕不绝。
“还是觉得不对劲。”
“你管这么多,今晚我得赶回家去。”
“孤家寡人的,又没人等你回家。”
“我答应了老爹。”
那背着刀的女子话音刚落,第三声响雷又落了下来,这次,连脚下的山道都似乎有些震动。
“我们还是运功下山吧。”
“也好。”
两道身影略过高矮不一的灌木树丛,不消半刻,一前一后落在山脚下的小路上,初春的天还带着些许凉意,不远处开始有了人迹,多多少少都捂着棉袄,来来往往。
两人一路朝外走,不多时已经来到了一个镇子上。
晴空万里无云,一只扑腾着翅膀的红鹳突然间从半空中俯冲而下,沿途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去,那红鹳冲到离地不足一尺的地方,生生地反向折起来,双翅一收,落在那手执折扇女子的肩上。
那女子收起折扇,双手一拉,从那红鹳的长腿上拉下一个小竹筒,拉开来,却是一卷信纸,墨迹未干,似乎刚刚落笔没多久。
洛八,凤六:
三雷入地,三仙山赤宵剑破土,明日午时,云峰楼相聚,寻剑。玄七字。
“赤宵剑?”
那背着刀的女子弯了弯眉,“洛八,就是那柄据说一剑在手,劈天划地的赤宵剑?”
“听玄七的意思,好像是。”洛八拉过纸,从那红鹳身上拔了根羽『毛』,在嘴里含了下,在那纸背面写了几个不太清楚的字,“已知,明日见。”
她把红鹳朝天一扔,“其实我对剑什么的,没多大兴趣。”
凤六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两人身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抖手一扬,一块白『色』的锦帕盖在了洛八的面上。
洛八竟是发出一声惨叫,凤六飞快地抽刀挑开了那块帕子,回过身去,那人身形如飞,快得像是团影子,根本追赶不及,“洛八,你怎么样?”
凤六伸手扶住了她,洛八手里的折扇落地,只是个瞬间,印堂间已经现了黑紫『色』。
“该死。”凤六收刀回鞘,翻身一背,脚下飞快,朝着镇东运气直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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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的篱笆脆弱得好似一碰即倒,凤六背着洛八,踢倒了一圈篱笆,正要上前去敲门,那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不上二十岁的年轻男子,长得格外秀气,一身翠『色』衣衫,微微蹙着眉,“什么人?”
凤六奇怪地左右看了一眼,没错,是这里,“我找木婶。”她视线往下,却发现那男子竟是光着一双玉足,踩在泥地上,那男子看了她和她背上的人一眼,“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大限已至,有什么可不可能的。”
“那你是谁?”
“她是我『奶』『奶』。”
凤六哦了一声,好像没听木婶说过她有一个孙儿,“你可懂得医理?”
那男子微微翻了翻眼皮,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过,“进来吧。”
***
那屋里的摆设已经彻底变了,不过凤六这会没工夫注意到这些,只是盯着床上的洛八,那男子俯身不知道做了什么,抬起身时洛八竟是咳嗽一声醒转过来。
“洛八,怎么样?”
她伸手抚着额,“好痛。”
那男子抬了抬眉,站起身来,“元阴被损了。”
凤六皱着眉头不解,“不过是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