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沈瑜就要跪到水淼面前,直接拜师。
“君瑞——”水淼托住他,直接叫了沈瑜的字,“你要是下定决心跟着我学,就要把你之前所学的全部抛掉。”
“师傅,弟子……”沈瑜想第一时间表决心,水淼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不要这么快就回答我,你现在不知道跟着我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这不是和某一群人的理念背道而驰,这是要你背叛你所处的阶级,要有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和决心。”
水淼看向远处水天一线,说出的话在沈瑜耳边如同天边的梵音,“君瑞,一旦做出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会遭到所有人的绞杀,尸骨无存,只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吧。”
沈瑜无疑是聪明的,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水淼话中最重要的一个词“阶级”。“阶级”一词自古已有之,其含义主要是官位俸禄的等级和社会伦理制度,即“礼”规定的等级秩序。沈瑜自然知道它的意思,但他也知道仙君说的远远不止他所理解的浅层意思。
沈瑜掀开轿帘,看着外面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一脸麻木的行人,他知道这些人和他不是一个阶级的。
和他同一个阶级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是底蕴深厚的累世公卿,是坐拥千顷的乡绅富户,跟着仙君,他要反了这些吗?!沈瑜终究只是十五岁的少年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颤抖着手放下轿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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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等到了父亲身边的传令官,大意是听闻了他这段时间的荒唐行径,派人过来斥责了一番,但是对他之前去信请求的前往京城却毫无安排,只是让他守好老宅,这是要硬生生地把他圈禁在此地,甚至给他安排个大儒对他教导都没有,明显是要养废了他。
沈瑜坐在书房里,天已经黑了,老仆进来掌灯。
“公子,群王也是关心你的身体,等到身体养好了,就会同意你进京的。”
沈瑜的脸一半在烛光的照耀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听闻忠仆的话,摇摇头:“陈爷爷,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你这些话已经骗不了我了。父亲这是放弃了我,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烛光摇曳,映在沈瑜脸上也是飘然不定,他的眼神却愈加的坚定,坚定中翻涌着疯狂,他自言自语道:“我在怕什么呢,左右不过都是死路一条,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陈爷爷,劳您一件事,我此次落水侥幸捡得一命,应是有赖临川仙君保佑,我要为她在临川湖入口造生祠,塑金身。
水淼听到沈瑜的安排的时候也是无语,她还以为见到他的第一面,他会第一时间拜师请求学习她的知识呢,没想到却是邀请她到湖口看他为她建造的道观。
“之前也是君瑞糊涂了,拜师岂可这么儿戏,等修好师傅的道观,君瑞再好好准备拜师礼。”
临川湖的入湖口连着陆地有一块高耸的峭壁,站在峭壁顶端就能将这个临川湖望入眼底,沈瑜就选择了这处地方,他甚至拿出绘着道观模样的绢帛跟她绘声绘色地解说着。
水淼看了绢帛半天,来了一句:“现在还没有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