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真的闹大,白氏担心名誉,定会让他息事宁人,当做没发生。若是他不答应,很可能他还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他很可能还会背负一个‘诬陷’之名。
恩师瑾公,就曾说过一个名士被诬蔑窃玉的典故。
名士未曾窃玉,遭受诬陷,等家主寻得美玉之时,窃玉之人仍是名士。
为何?
那时候瑾公就告诉过他,在涉及到士族声誉、名望之时。公道就如同一个笑话,根本不值一提!
这便是为何明知道房内有人,但水衍还是给白氏留有颜面,没有当面抓人出来,而是让白映雪带人离开。
在凉亭时。
水衍已经看出来,白岩虽然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但对他并无恶意。甚至愿意告知他一些不为人知、也不能传出去的士族内幕。
所以在知道白岩是真的想保他性命之后,水衍就不担心白映雪,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如今还有一日,就能离开白氏府邸。
水衍不想因为白映雪,再与白岩再发生矛盾。
房门处。
白映雪看着远处,背对着她的少年。这时候白映雪再傻,也已经明白少年已经发现,她若是再不识趣,那难堪的就会是她。
事关长姐的名誉,白映雪当然不敢再任性。
而在客房中,听着少年离开之后,布帘后的白君竹,也敢走了出来。
白映雪看到长姐真的在房间里面时,顿时美眸满是错愕、惊慌。
不过当来到白君竹面前时,看到白君竹的目光,白映雪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
“长姐,你怎么那么久都没出来?我......以为你早已回去。”
白映雪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而说道后面,一脸委屈,似乎担心被责骂。
其实白映雪也很疑惑,为什么她带水衍离开那么久,长姐却还在客房内。
闻言。
原本有些温怒的白君竹,顿时俏脸微红,那清冷的美眸中,有些不自然,目光有些闪躲。
她总不可能告诉小妹,是因为她后面去偷看竹简。
白映雪见长姐没有说话,还以为长姐还在生气,便怂着脸。
白君竹方才听着小妹说话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故而美眸疑惑。
“他在外面?”
白君竹也轻声问道。
白映雪点点头,指了指门外。
当白君竹来到门外时,果然看到不远处,少年正背对着她们。
白映雪指着远处,示意长姐跟她走。
白君竹点点头,不过离开前,她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美眸之中,目光已经有了一丝改变。
方才他都已经知道房间内有人,却没有发难,反而十分大度,没有让小妹难堪,让她的颜面得以保存。
不知为何,白君竹想起父亲曾经说过,他心性内敛,心智远超常人。
........
水衍听着身后那轻微的脚步声,等到声音消失片刻之后,水衍方才回头。见到白映雪已经离开。便再次回到客房内,继续写竹简。
之后的时间内,水衍便没有离开过房间。
傍晚。
两名白府的下人,带着两套秦甲、一份竹简,以及一块打磨过的木牌,来到客房。
当水衍看到桌上的东西时,目光忍不住有些惊讶。
显然之前,他低估了白氏的办事速度。本以为明日才能弄好,没想到今日白氏就已经把东西给他。
“明日,便可以离开白氏。”
看着两套秦甲,水衍伸手拿起他日后在秦国的‘身份’。
用手指,轻轻抚摸手中这块被工匠打磨好的木牌,看着上面盖有平阳城令的印章。
木牌上,那个看不出像他的雕刻画像旁,刻有十来个秦字,其中两个大字最为醒目。
“白衍!”
水衍目光满是复杂,这便是他日后的名字。
他清楚。有了这块小东西,日后在秦国内,他便可以入住小舍。而无论去哪里,他也有了一个秦人的身份。
他终于可以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