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误解让现在天津港海面上的局面变得有些尴尬和古怪。
具体来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两支船队总共加起来有二十艘船,其中荷兰方面有十五艘,而南洋华人则只有五艘。
从数量上来看,双方比例为三比一,但实际上双方的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海面上经历了短暂而又令人尴尬的对峙后,普特斯曼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像个被惹毛的斗鸡一样跳脚大骂起来。
他把自己毕生所学的荷兰语中所有骂人的词句都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那场面真是让人咋舌不已!
然而,即使他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并不是用舰船上那三十门威力巨大的十二磅重炮,将这些自以为能找到靠山的华人商船一举击沉的时候。
毕竟,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
此时此刻,普特斯曼唯一能做的就是驾驶着他的旗舰奥维尔号先行进入天津港,并指挥其余十四艘装备精良的武装商船封锁住那五艘华人商船的去路。
如此一来,便可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等居民牢牢困在原地。
普特斯曼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他要抢在别人前面与明朝的官府取得联系,然后编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那些华人身上。
就像当年万历年间发生的林凤事件那样,借助明朝官方力量来铲除南洋汉人商队,这种借刀杀人之计可谓屡试不爽。
其实,这一招数地球人都懂,只不过东方人对此的总结更为精准罢了。
“阿生,阿爷不知道这次带着你们来明国是对是错?”
此时此刻,被众多外国战船包围着的华人商船之上,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迈老者正伫立于船只的甲板中央。
他遥望着眼前那片越来越近的故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尽管这块土地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涉足,只是在那些方块字和祖辈的话语中可以听到见到,但此刻却让他感到异常亲切。
“阿爷,您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眼看着我们就要抵达目的地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那些红毛番向来凶狠残忍,如果他们真要动手,我们早就小命难保啦!
不过幸好,目前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您难道没看到吗?
这些荷兰人的炮舰只是围困住我们而已,并不敢轻易开炮攻击我们啊。想必他们也是畏惧明国的强大实力吧。
否则的话,恐怕我们这会儿都已经在大海里喂鲨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