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异族统治,汉人不如家畜的地方,汉人的生命变得无比脆弱。
面对金国女真统治者的残忍杀戮,许多汉人早已吓破了胆,为了苟且偷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然而,正是这种谄媚的妥协使得金国的汉族官员们逐渐失去了自我,成为了权力的附庸,李长庚的父亲。
李长庚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不知是哭还是笑,他接着说道。
“嘿嘿嘿,那晶莹剔透、光滑如镜的冰面,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太子河整个都冻上了,谁会在上面奔跑,除了脑子有病。
就算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八旗巴什库,或是精锐的巴牙喇兵,稍不留神也会在上面摔个四仰八叉。
千户大人您可以尽情地想象一下,那些柔弱的汉家女子,她们裹着小巧的三寸金莲,在女真人的威逼利诱、戏弄嘲讽之下,是怎样艰难地挪动脚步,在这冰冷刺骨的冰面上奋力奔跑的。”
李长庚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无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些女子常常在奔跑的过程中,只听‘扑通’一声,一大群女子便应声倒地。
然而,她们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恐惧和压力迫使她们必须立刻爬起身来,继续向前奔去。
她们的身体被摔得青紫交加,伤痕累累,但内心的痛苦更是无法言喻。
而此时此刻,站在岸边观看的老汗王则领着他的辅政五大臣以及那帮王公贵族们,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狂笑声。”
说到这里,李长庚的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那些可怜的女人,就这样跑了半个时辰,直到筋疲力尽,大汗才意犹未尽地让她们从冰面上下来。
她们的父亲、丈夫、儿子、侄子,甚至是孙辈们,也就是当时的我们这些汉人文臣,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笑脸,敢怒而不敢言。
这里面就属我的父亲李永芳笑得最开心,丝毫不介意自己家的妻子儿媳女儿在冰面上出尽了洋相。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情。
说到这里的李长庚已经是双眼通红,情绪激动。
沈炼没有感同身受,他只是微微皱眉。
“子仁兄啊,您莫怪我多嘴!
老汗当时使出的不过是小小手段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侮辱,你们既然投降了女真人,那身段就不能和关内的汉人士大夫那么硬直。
哪值得你这般耿耿于怀至今呢?
而且,如果说这竟然成了你反正归明的关键原因,恐怕不仅圣上不会信,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呐!”
听到这句话,李长庚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却分明闪烁着泪光。
“自然并非如此!沈大人实在是小看我了,那样的事情,在这盛京城天天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