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万死。”
崇祯有点意外,多看了一眼这个李国桢。
这小子倒也不是,全一无是处。
自己刚才踢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用了一点力。
按说普通人应该疼得,满地打滚了。
这李国桢倒是个汉子,不吱一声。
“还行,倒不是全是嘴上的功夫,有点家学渊源的。
你小子,朕还以为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没想到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
好了,别硬撑了。
滚去找太医看看。
伤好了,继续来大内当值听课。
只是以后管住你的嘴。”
“喏,陛下。”
李国桢开口的时候,喉头一甜。
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好歹又强行咽了下去。
站起身来的李国桢,低头慢慢后退到门口。
做这一切动作的李国桢,没让任何人看到异样。
别人只以为崇祯那一脚,能有多厉害。
这李国桢是借坡下驴呢。
李国桢来到外面,转身到了内书堂院门口。
这才撑不住,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引来一个小太监慌急的叫声。
不提李国桢,崇祯在教室里的大戏还没有唱完呢。
地上还跪着,还有那么多旷世奇才,等着和崇祯唱对手戏呢。
“陛下,臣无能,不能管束教室的纪律,约束不了同学们互殴,不敬师长。
臣惭愧,恳请陛下责罚。”
英国公世子张世泽带着一帮子勋贵子弟,膝行几步来到了崇祯的面前,叩首说道。
刚才崇祯随性一踢。
踢的是李国桢一人,也是在踢勋贵其他人的脸。
张世泽作为勋贵子弟的带头大哥,必须站出来揽责。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张世泽。
崇祯多少有点惋惜。
这样平和的性格,这样中庸的能力。
给他带兵的机会也不中用啊。
唉,英国公的世子。
硬件多么好,按理说不应该啊。
这温室的树苗,长得就是再粗壮,也成不了栋梁之材。
张世泽,应该在旧时空的历史中,留下自己壮怀激烈的功绩。
何至于籍籍无名,一句死于战乱,就高度概括了他的一生?
说白了,公爵的身份也是一种束缚。
同时自身的才干平庸,才是真正的本质。
朕的表哥啊,只剩忠诚的你,朕该把你安置到什么位置上,才算合适?
崇祯脸上的复杂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变成了和煦的微笑。
这一世不管如何,朕还是许,你张世泽一个太平公爵继续当着吧。
崇祯有这个底气。
“表哥,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大礼。
刚才朕都看见了,你是一直在努力平息事端的。
为臣者,愿意实心用事,无论结果好坏,在朕这里都是忠臣。
快些起来,朕不怪你。”
崇祯弯腰把张世泽亲手扶起,示意他站在自己身后。
摆手不再让他说话。
接着崇祯又看向了,另一个跪着的十四岁的文弱少年,还有后面两个魁梧少年。
“妹夫,自己爬起来吧。
你就不用朕扶了。
还有朕舅舅家的两个表哥,你们也站起来吧。”
巩永固和刘文炳、刘文耀看见崇祯的面子上全是假笑,眼里全是冰寒一片。
一个个张张口,却不敢出声,乖乖站在了崇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