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鞑子杀来了,人数大约有一千以上。”
听了这个消息,马祥麟脸上郑重起来。
“可知来的是,坝上草原哪个部落的人马?”
“属下不知,只是见来敌颇为精悍,皆是一人双马。
全部身着红色棉甲,为首将领年轻漂亮,盔顶红缨极长。
不像一般的,破落蒙古鞑子。”
这个白杆兵已经不是八年前,浑河血战的那批老兵。
自然也就不认识,他们的老对手八旗铁骑,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马祥麟自然是知道的,红甲,精悍,盔缨很长。
他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只是眼见为实,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马祥麟夫妻两人,默契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夫妇俩随即披挂整齐,相携出外迎敌。
还没等二人走出大帐,就已经感受到地面颤动不停。
两边火把的火焰,不在风中摇曳,而是在震动中摇曳。
夫妻两人的前方,就是两千多训练有素,个子矮小的白杆兵。
此时他们已经在各自队正的呵斥下,排列成更紧密的方阵。
前方第一排士兵呈半跪姿势,举起白杆枪,斜角插入地面,形成一道人工拒马。
后面几排白杆兵竖起长枪而立。
枪阵依次排开,分成不同角度的锋利的钩镰枪,遮蔽了白杆兵方阵的各个角度。
白杆兵摆出这样的刺猬阵型,就是用来应对可能到来的重骑兵集团冲锋。
这时候,这些白杆兵比他们的主将更早看见了,从北边山坡上杀下来的鞑子。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来的敌人。
就是他们的终极对手,女真八旗的正红旗牛录。
现在临近中午,天气短暂放晴,阳光普照大地。
已经算得上,冬日里草原上难得的好天气。
隆冬腊月时节,太阳偏南多一点,一千多八旗正红旗兵,迎着阳光而来,背影被拉得老长。
那明亮的阳光给这堵红色的钢墙铁壁,渲染上绚丽的光晕。
莫名增加了几分气势,仿若是天兵天将,滚滚从天上而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敲击在每个白杆兵的心上,持续不断施加压力。
此时,两军距离还有一里路。
一般的明jūn_duì伍,如果只有两千人,看到了这样气势汹汹的,一千人的八旗兵。
恐怕早就妈呀一声,溃散一地,四散奔逃,就恨他妈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在一般的明军看来。
数量两千的步兵,怎么可能抗衡得住一千多骑兵的冲击。
恐怕第一波箭雨下来,步兵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是白杆兵不同,他们没有恐金症,还被崇祯武装到了牙齿。
鹿角拒马、绊马索、铁蒺藜早已备好,就在白杆兵方阵外围。
一些精锐的白杆兵,还从怀中掏出了弓弩,弩箭上抹有南方山林中特有的毒药。
善于用毒,一直是西南土司兵的对敌利器。
方阵左边,一个叫田娃的白杆兵。
哆嗦着手,一脸茫然惊恐地看着前方。
那从地平线上突然升起的,滚滚如洪流的庞大骑兵团。
已经超出了他一个山里娃的想象。
田姓是石柱土司那边的大姓,很多穷苦人都依附大姓过活。
自然也随着大姓起名。
久而久之,本族那绕口的名字,也就渐渐忘却。
石柱人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语言。
他们是汉人口中所谓的熟番,很多习惯已经被汉人同化。
就在田娃越看越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