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呵呵地说道。
“果然不出皇爷的所料。
这曹安和他手下的黄四,还有剩下的两个庄头,都是大硕鼠。
明面上四号厂皇庄的田亩数,是两百六十八顷。
这个田亩数,他曹安是不敢动的。
实际上六年的时间,这曹黄两人借着宫里的势,合伙侵占了,民田三百一十多顷。
加上皇庄原有的田亩,总计他俩手里有五百八十顷土地。
曹安已经把这皇庄,视为自己的私产。
多年来,就是每年定额要交给,宫里的八百零四两米粒银,这小子都敢贪没。
他会以各种灾荒歉收的理由,不能足额上交。
这个混蛋,还私自调高了佃租。
周围地主和佃户都是三七分,地主分七成,佃户分三成。
到了曹安这里,他竟然敢二八分,有的上好的良田,他还要一九分。”
崇祯听到这里,有点疑惑。
“那这曹安这样做,也不怕自己这边的佃户都跑了?”
王承恩看看崇祯的脸色,知道他不是说反话,是真的不明白。
于是开口解答,崇祯的疑问。
“皇爷有所不知,周边地主的三七分,看似给佃户的多。
实际上朝廷的税收、徭役,官府的各种摊派杂捐,都要从佃户的这三成里征收。
地主的那七成,是分文不动的。
而这皇庄里的佃户则不同,收到手的就是,实打实的两成或者一成的粮食。
再没有其他的盘剥。
官府的差役,可不敢冲到皇庄里面征税。
情况就是这样,皇庄佃户,虽然日子过得也艰辛。
但到底是过日子的光景,比外面的佃户,甚至是自耕农还要好些。
这也是各地自耕农,把土地不断投献到,皇庄和勋戚官僚名下的原因。
他们宁愿当个种地的奴仆,也不愿当平民百姓,给官府交粮纳税······”
崇祯恍然大悟,敢情这朝廷收税,越来越艰难,拖欠越来越严重。
还有自己家皇庄的一份功劳。
“嗯,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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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曹安借着皇庄生发的厉害,没两年就有不少钱了。
他在四九城里,已经有了三处店铺,还有一个打行。
黄四的家里,已经搜出来五万两银子的银冬瓜,这些银冬瓜各个都有二百斤。
皇庄还有牲畜五百头,农具爬犁五十具,粮食五百石,各色大豆杂粮一千余石……”
王承恩说到这里,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卫。
“五爷,外面田宏遇求见。”
“谁?”
崇祯有点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田宏遇的人。
“五爷,忘了,是您让田贵妃请田国丈这几天进宫……”
王承恩看着锅屋里面,还在忙活弄凉菜的厨娘,压低了声音说道。
作为崇祯的贴身大太监,他实际上还充当着崇祯私人秘书的角色。
那个被崇祯刚提拔上来的女史曹静照,在这方面还是嫩得很。
“哦哦,对对。
赶紧让田宏遇进来。”
崇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一会儿,魁梧的田宏遇快步走进了院子。
他本来就是武将出身,之前是就是扬州千总,因此还是一个赳赳武夫的做派。
他的长女田秀英,在信王时期就入府当了朱由检的小妾。
他田宏遇也算是崇祯,在潜邸时候的老人了。
田宏遇在院外,已经得到了提点。
因此进了院内,见了崇祯他也没有大礼参拜。
只是拱手道。
“五爷安好,田宏遇拜见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