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已经蹉跎到了四十岁。
目前宋应星也没有什么正经差事,举人想等个官身,等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等到。
科举无望,家境殷实,宋应星就开始看些杂书,玩些花活,心里已经装不下孔孟之道了。
宋应升见弟弟一直在家当个举人老爷,年纪轻轻的,那么闲着享受,也不是办法。
为了让胞弟有上进之心,宋应升摆出了长兄如父的气势,把宋应星拖出了老家这个温柔乡。
带上他这个胞弟,翻山越岭来到浙江桐乡,他做了个县令,让胞弟做个师爷。
这就是宋氏兄弟的故事,本来不失真的,可有了孙麻子转述,就不知道歪到爪哇国去了。
孙麻子拉着王德顺走到一边,就开始八卦这两个兄弟的奇怪之处,一路上他可憋坏了。
“王兄弟,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两兄弟屡次会试不中,五十岁宋应升才轮到个县令当。
四十岁的弟弟宋应星更是一个不着调的举人。
老哥哥一路上从浙江,把这两兄弟牵到了兖州府。
这哥俩真是亲兄弟,一样的木讷不通世情道理,眼看着进京面圣,飞黄腾达了。
也不给老哥哥我表示表示······”
听到孙麻子说到这里,吓得王德顺一激灵,赶忙低声道。
“孙麻子,新主子新规矩,正是杀鸡儆猴立威的时候。
这个当口,做弟弟的提醒你,不要像往常一样手太长。
要躲过这个风头,再说新主子对我等不薄,还想着发养廉银补贴我等下属······
古往今来,你天天听说书唱戏的,见过有哪个当皇帝的,那么体恤下情?”
王德顺的话声音越说越低,语气却是越说越严厉。
他担心这个老哥哥油滑惯了,看不清形势,又担心自己话说得太重,孙麻子听不进去。
孙麻子明白王德顺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满脸笑意地说道。
“哪能呢,哥哥我也是从力士做起来的,什么风浪都经过。
还是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的。
就是看不惯宋氏哥俩,这呆头呆脑的蠢鹅样。
哪里会真的威逼他们,索要金银之物,此举未免太过下作,不似英雄好汉的行径。
哥哥我虽不是君子,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一路上哥哥我跟他们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也不知道圣上看上哥俩什么?
弟弟你听听,帮哥哥我参详一下。
圣上为什么会召见这兄弟二人?
当时千总大人还特意叮嘱,尤其要优待弟弟宋应星,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只把弟弟宋应星带回来即可。
似乎这个哥哥宋应升只是个添头,弟弟宋应星才是正主。
要说这宋应星,也是一个奇葩,说书的先生估计也没在戏文里,见过此等滑稽书生。
哈哈哈·····”
王德顺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心里却是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