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火爆,绝对是之前郑月茹没有想到的。
从傍晚时分正式开张,这凤鸣楼的人,始终都在爆满之中,人满为患。一茬接着一茬,这在贫瘠的银州,简直就是现象级的。
“好对,好诗,好酒!”
就连那七老八十的黄老,今天都流连忘返,不知何时归了。
今天重新开张,刘铮的几道促销方法,全部都派上了用场。一则是那楹联对人的吸引,无数人想凭借对联,登上那二层三层甚至四层楼,奈何,整晚都没人上得去。最后气不过的陈翔,喝了几杯醉银州,怒砸三百两,才堪堪上了那二层楼,水墨轩,就为了享受那居高临下的爽感!
这下王公子不开心了。
你想居高临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刘铮给那望舒台配上的诗句楹联。
我还想一览众山小呢!
一千两,上三楼!
这边玩得很热闹,凤鸣阁这边,更是如此。虽说这边穷酸书生比较多,但中产家庭的士子也不少。
今日这凤鸣阁的议题便是,“银州策论”!
听着很大气,实际上内容,也是囊括很多方面。辩论的就是银州如何发展,如何改变这贫瘠的落后面貌,县候府的出现,肩负着如何重大的使命,该从哪些方面先下手?
当然。
这个议题,肯定是刘铮提出来的。
所以,今夜,他就拿着一壶酒,要了一盘花生米,坐在旁边一边喝一边听。
关于这个观点,文人自然都有着自己的看法。
这也让刘铮可以了解到,银州这些知识分子的思想风向。这个东西,对于一个领地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观察片刻,他已经有了结论。
现在银州这些文人,总的来说,可以分成三派。一就是保守派,他们觉得县候府的重新出现,对于银州来说意义不大,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银州这地方的贫瘠,多少年都不曾改变,他们更期望,原有的四大望族,可以在商业方面,带给银州更多的变化。所以,他们是比较支持保持原状,由四大望族主导银州的发展。
而第二种,则是激进派。这以那个穷酸书生沈行为代表的一帮寒门书生为主。沈行认为,县候府势必会给银州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四大望族掌控银州已久,银州依然疲弊,制度不改,银州不治。
第三种,则是中立派,这个自然就不说了。
实际上,这就是既得利益者,和寻求变革者的不同了。刘铮对《君主论》还是颇有研究的,他要想在银州立足。有两点,稳住既得利益者,拉拢变革者。所以他必须先要了解,哪些人是渴求变革的。
对于四大望族的态度,他也有所考虑。
一味杀之,肯定不行。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制衡!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和郑家合作的原因。以夷制夷,从来都是最聪明的选择。
“那边几个公子,在争一览众山小,我看刘兄此时虽坐一楼,却是有几分这等孤傲才是呢!”
就在这时,已经喝得脸上通红的郑月茹,手里拿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吟吟道。
“郑小姐可放心了?”
刘铮哈哈一笑,让出旁边的座位来,这时那边沈行,正在和一些保守派辩论得面红耳赤,他听得颇为有趣。
郑月茹洒然一笑:“刘兄大才,此后鄙人是万万不会质疑了!”
“我过来是……”
她想说话,却被刘铮举起酒杯,呵呵一笑:“浮一大白便好,其他日后再谈?”
郑月茹心中苦笑,只能点头。
其实刘铮知道她过来是想谈什么,无非不过就是“醉银州”的销售权!今天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看到“醉银州”这个巨大的商机。郑家这种大商号,又怎会不感兴趣?
郑月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将“醉银州”给牢牢抓在手里的。
但是,刘铮却是不急。
当然,他自己想要把“醉银州”卖出去,那肯定不现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还要和这些望族虚与委蛇的原因,因为他需要他们的销售网络!比如这郑家的马队,运通整个龙阳王朝,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实力。
而这,并不影响他待价而沽。
所以无论这郑月茹怎样将话题引到这“醉银州”上,刘铮都是呵呵一笑,避而不谈。
说完这边。
当然还有那边拼酒的。
今天刘铮准备了三车“醉银州”,足足有千斤的样子!没想到,今天晚上就要见底了!
这横向纵向几个促销手段,凤鸣楼,简直热闹非凡。
“铮儿啊,铮儿啊,这次我们发了啊!”
回到县候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刘大豪却是还没睡。
“噢?”
刘铮呵呵一笑,看着自己的老爹在账房里算着账目,那个兴奋劲儿就别提了。
“这就结算了?”
刘铮惊奇问道。
刘大豪嘿嘿道:“要么说这郑家,还算厚道呢!咱们给凤鸣楼一斤醉银州十两银子,郑大小姐说的是,每次送货过去,都是现场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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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