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任一连开出了很多从缝纫车间借调人员的单子。
三班的同学们都无语摇头。
这种单位真是没的救了。
前几日和廖远峰走的近的同学,此刻也都故意远远的避开了他。
——生怕廖远峰想不开找自己求助。
廖远峰看着自己周边空荡荡的一片桌椅,苦笑着摇头。
而他的小同桌则抱着书本施施然在他身边坐下。
也对,小张是兵团干部不是本地的,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找他帮忙。
“老廖,你也别太灰心。”
张宏城下课的时候好生安慰了对方几句。
“要不,你把那些衣服拿几套过来大家看看,说不定有谁会有想法呢?”
老廖悲观的摇头。
那种花不溜秋的布料,人家拿去当抹布都嫌弃看不清干净还是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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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小张的热心,他还是挺感动的。
看来张宏城同志是个真正的热心肠。
老廖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还真的拿来了几件被染得不成样子的衬衣。
三班的同学们这回都围了过来研究,甚至还有些其他班的同学也凑了过来。
他们不是好奇,主要是为了吸取经验和教训。
正在摆弄衣服的是来自服装厂的季副主任,他一边观察一边摇头叹气。
“老廖,你的这些个手下,哎,我也是没话说了。”
“袖子明显不对,太过宽松,不符合衬衫手臂修长便于工作的要求,改起来相当麻烦!”
“再就是这个配色,嗨,打翻的调色盘都比这个干净。”
“除了马戏团里的小丑,估计没人会要这种布料。”
大家议论了一个中午,最后都纷纷摇头,放弃了挽救这批货物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老廖只能节哀顺变。
至于被分出来的那个缝纫车间,他们回去后会好好叮嘱下头的人,千万不要和对方扯上任何关系。
二十多万的欠债!
啧啧啧啧,小集体啊,估计是永远还不上了。
全程没有出声的张宏城,小心脏却在砰砰的直跳。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七八十年代的北美和欧洲,最流行的风格叫做“孔雀革m”。
工业壮汉的审美正从西方人的生活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中性化的穿戴。
年轻人们无论男女都喜欢用最复杂和花俏的颜色。
就连画家们笔下的印象派作品,看着就是一大团毫无规律的色彩组合。
......
李部长差点把手里的电话直接扔进佳木斯河里去。
“你说什么?!!!”
“欠债二十五万的小集体,你居然还想让老子给你扒拉回来兵团来!!!”
“你怎么不让你对象给你好好看看脑子!”
“张宏城,你只是一个招待所的所长,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木工车间还不够你玩的?还想弄个缝纫车间!”
“要不要老子直接任命你做驻沪办主任!翻了天了你。”
“二十几万算什么?口气不小啊!”
“你也别和我叽叽歪歪的,你小子要是能自己赚到这笔钱,那老头子就试着帮你划拉划拉,但要是没这个本事,你趁早洗洗睡觉去吧。”
啪。
李部长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他是真怕张宏城继续犯浑。
刚才这话就是他故意拿来堵张宏城的。
谁知电话那头的张宏城却在摸着下巴思考。
二十五万欠款,很多么?
诶,好像还真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