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天前。
春阳村再次召开村民会。
段新曼本来要争取自己上台讲话的,她准备拿楚描红的几件小事当典型开骂。
可伍建磊拿出段新曼接连犯错甚至诬陷过楚描红的事来反对,大队长想了想就先后拒绝了段新曼和郑向红的“积极”发言。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莫说段新曼这个心思浅的,就算郑向红这个心思深的照样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段新曼很不服气,可周围的知青都没人理她,而唯一会哄着她的房革东如今不在现场。
房革东和孔致礼这帮人在围观一个蓬头垢面的男知青。
知青点的老知青们都认识这个男知青,一时觉得唏嘘无比。
这个男青年叫杨江河。
一年前,他还是春阳村知青点的小队长。
但随着杨江河家里出了问题,他的处境立即变得糟糕起来。
他被曾经的朋友周强兵j报,然后被送去了劳动农场关了半年多。
昨天才被送回春阳村。
杨江河站在楚描红的不远处,一直低着头。
楚描红没有去看身边的杨江河,虽然他们上辈子很熟悉。
她和杨江河的重逢是在1986年的北美。
那时的杨江河刚和第四任妻子离婚。
杨江河借着知青战友的名义接近自己,可惜自己对他不感兴趣。
作为一名知名医生,她自然知道杨江河身上的那些毛病意味着这个人的私生活到底有多烂。
只不过.....。
想到这里,楚描红嘴角露出一丝隐藏的笑意。
春阳村的村民和知青今天对杨江河有多狠,过些天他们的内心就会有多害怕。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今年过年之前杨江河家里就会重新起来。
杨江河在被调走之前,可是在村里找了不少人麻烦。
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消息,为自己的处境谋求一点改变。
楚描红暗暗发笑。
杨江河这个人可是小肚鸡肠到了极点的。
过了一会儿,村里的妇女主任孙桂花走上台。
她拿着个本子开始点评女知青们,很快就到了楚描红。
“我们村的女知青楚描红最近还是有成绩的!”
刚刚从镇上开会回来的孙桂花尽量学着镇上妇联干部的语气在说话。
“这个啊,”她认真想了想自己在本子上画的符号的意思,“有好几个国营农场的女知青给咱们镇上的妇联写信。”
她把手指沾了些唾沫翻了一页纸。
“表扬她热心做防冻的膏药送给女知青们。”
“这说明她在俺们村劳动的过程是比较顺利和戴孝的!”
大队长曹大纲咳嗽了一声,低声说。
“是有效!”
“对,那个是有孝!”
不少知青低着头,不停的在抽搐。
“所以,队部决定!”
孙桂花的声音大了起来。
“这个暂时停止楚描红挖沟渠的工作,改为伺候村里的两头牛。”
低着头的楚描红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偷偷换给河对岸那些女知青的祛疤膏,居然还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好处。
虽然冬天伺候牛也不容易,但比起冰天雪地的去挖沟渠要好上了太多。
......
把牛圈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牛喂好草料和水,楚描红才回到自己和方春苗的小屋。
她撸起裤腿看了下自己腿上的伤,已经只剩下个红印子,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