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描红这次被冤枉甚至差点被冻死,村里的处理很是冷漠。
段新曼和郑向红被各罚了五块钱给楚描红当营养费。
理由是诬陷和擅离职守。
村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郑向红一直忧心忡忡,因为楚描红根本没提她堵嘴和开窗户的事。
她知道,咬人的狗不叫!
楚描红事后没有找任何人麻烦。
她只是托伍建磊去了一趟鸡西。
没过几天。
方春苗向队部提出要搬出去单住。
在知青点附近有座小谷仓,原来也是房子,只需要换一批房顶的稻草就能住。
村里开价一百八,没想到方春苗还真的拿了出来。
楚描红托伍建磊卖掉自己压箱底的一只金手镯换来了一百五,方春苗和伍建磊只出了三十。
(1972年金价是5元/克。)
房子是方春苗的,她楚描红只是借住。
方春苗当然不会拒绝。
在方春苗扶着楚描红搬出女知青房间的那一刻,郑向红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意乱。
张宏城回到五连,再次将精力投入到了伟大的知青劳动生活中去。
十月的雪下了两次,之后一连十多天都没再下。
储存木材成了各连现在最主要的工作。
在东北这嘎达,冬天吃的不够还可以熬,要是木头不够那就等死吧。
猫冬时分,无论是生活做饭取暖都离不开木头。
虽然五连储备的木头还有很多,但严连长看着空了七分之一的木料仓库,还是忧心忡忡的对大家讲:“放下一切其他活计,都给我上山去,男同志锯木头,女同志捡树枝。”
连长一声令下,郝爱国立即带着全班去抢工具。
最方便的锯子没人要,反倒是斧头成了大家争抢的香饽饽。
“锯子容易坏,但斧头随后修一修、磨一磨又能用。”
曾建军给大家介绍经验。
“而且在大雪来得早的年份,山里的野兽也不好过,带着斧头也好防身。”
曾建军的经验之谈被站在他身后的指导员听了满耳朵,直接给了他脑袋来了一下提神醒脑。
“狗屁!上山的班必须带两杆枪,子弹用量也必须计数,每天回来入库汇报!”
一阵哄抢过后,郝爱国叹了口气,自己四班的知青们到底还是脸嫩了一些,没那些老油条死皮赖脸,最后只抢到了两把斧头。
仓库管理员无奈的摊手。
“大锯子要么?”
“不要!有没有别的?”
张宏城塞了一支大生产给对方。
管理员为难的把烟夹在耳朵上:“油锯会使不?但是油不多了......。”
张宏城:“来两把!”
张宏城会用油锯。
这是他没穿之前,在老家好几次跟人上山救火,消防员教他学会的如何用油锯。
至于油票.....,那得看他义子给力不给力。
胖子的回信很快,十多张柴油票从老信封里落下,看得张宏城心花怒放。
抽出胖子的信,开头一句就让张宏城破了防。
“义父在上,孩儿我已经给您找了个儿媳妇!”
果然是逆子!
义父我还在1972年单着呢。
胖子遇到的女孩比他大两岁,是东北本地的大长腿姑娘。
好巧,还是胖子为了帮他收柴油票才认识的。
正因为他搞定了这个妹子,所以才一口气拿下了姑娘家里收藏的柴油票。
两全其美,张宏城拿到自己急需的柴油票,胖子找到自己急需的女伴。
在信里,胡宇还把自己的新女友家庭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很有一种隔着时空见家长的即视感。
姑娘姓何,何琴。
她是家里的老姑娘,胖子老丈母娘在四十七岁高龄上剖腹产得到的宝贝疙瘩。
姑娘上头有三个哥哥(先替胖子默哀一秒钟)。
诶?
老丈人姓何,以前给东方红农场开货车的,何东红!
老丈母娘姓秦,和自己是一个单位的……。
我去,老何真的把小秦给搞定了?!
这货牛逼啊!
不过,自己义子把小何未来老闺女搞定了.......,所以四舍五入算起来,自己和何东红、小秦也算是亲家了!?
还挺有缘的!
有了柴油,油锯的威力可比什么斧头大太多了。
嗡嗡声中,一棵带着积雪的大树不甘心的倒下,四班的知青们鸡飞狗跳的纷纷躲开。
两把油锯嗡嗡个不停,张宏城和曾建军两人比划着看谁锯得多。
几天下来,他们身后倒了一排无辜的大树。
他们俩好比两个大号的光头强,可惜森林里没有熊大和熊二出来阻拦。
四班知青们的两杆五六半,可不是光头强那种堪称描边神枪的喇叭枪。
“别锯了,这么多树,根本用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