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摇摇头:“几乎和死人无异,但比死人还痛苦着,她是药物强制入睡了,等醒来,就有得罪受了。”
金叔倒抽一口凉气,看看里面的少爷,百感交集,想起当初的五娘,又是一阵叹气。
药物控制的时间过去了,孙五娘醒来了,她不再吃药,开始缓慢的进食,魏泽源让金叔给她搜罗石城最好吃的东西,为此累死了几匹好马。
但是她吃了总是吐,难受的时候就蜷在那里,两三天消瘦了一圈,再后来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了多少,痛苦的抓着魏泽源的衣服,深的抓进了肉里。
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受折磨。
魏泽源于心不忍了,他摸摸她的头发,吻着他的发根:“五娘,有一种药,能让你平稳的死去,你想吃吗?”
“我不想吃,时间已经很短了,我想你多陪陪我,多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孙五娘摇摇头,表示拒绝。
“好。”魏泽源笑开了,那般的温柔宠溺,“不愧是我魏泽源看上的女人,就是有魄力,来,把这块芙蓉酥吃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他从金叔手上拿过了芙蓉酥,芙蓉酥小小的,正好一个一口。
魏泽源把芙蓉酥喂进她的口中,难得的是这次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吐也没有挣扎,吃完了最后一口,她俏皮的伸出舌头,舔着魏泽源手上的酥屑儿,问他:“痒吗?”
“好痒的,你和小猫一样。”魏泽源拍拍她。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吗?”孙五娘问。
“记得。”魏泽源笑了,那个如牡丹绽放的女子,妖魅的衣衫在空中翩飞,赤着足踏着清脆的乐器声,捧着酒盏半跪在他面前,眉目清晰,也如风景也如画。
孙五娘闭上了眼睛:“你记得我就好。”若人生只如初见,他们两个能够相爱,比起那些遗憾的错开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室内不知何时升起了淡淡的花香,宋义一边燃着香一边掐指算着,药效发作了吧。
半刻后,怀中的女子再也不动了,僵直的躯体让人想象不出她曾经的柔软。
依稀记得那一年,十七岁的他遇见了二十二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