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再次直起身子,脸别向了一边,夏景语猜她是哭了,因为声音有些颤抖,却强硬着撑起一阵狠厉来:“他是我的弟弟,无须你们外人多嘴。”
不知为什么,夏景语突然起了兴趣,她身上所有的钱也越是一千,便将一串钱取了出来,递到女孩的面前,“拿去吧,我要看看,你是如何需要一千铜板的。”
女孩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景语,突然重重的向她磕了一个头,“多谢恩人赐秀秀葬弟之钱,秀秀愿意为恩人做牛做马。”
女孩说她叫苏秀秀,地上一躺着的,是和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弟弟。苏秀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着安详,她抱起弟弟的尸体,告诉夏景语:“我家就住在天桥下面,如果你不放心我这笔钱怎么用,我愿意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用在你面前。”
夜凉如水,天又暗沉了几分,一阵风来,夏景语无端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天,住在天桥底下?她很想挽留苏秀秀,但是,挽留下来之后呢?带着她去旅店,想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抱着一个不知几天的尸体,和她一起走进旅店,就算她愿意,店小二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吧。
在夏景语还犹豫着的时候,苏秀秀坚定的抱住怀中的弟弟,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日上三竿,夏景语在刺目的阳光中,懒懒的睁开眼睛,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举动,真是幼稚啊,被苏秀秀倔强着凶狠着的目光一撇,竟然就如数交出了身上的钱财,不知那小姑娘,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
至于苏秀秀这个人嘛,夏景语还真的没想过要把买下来,她对这个南孤岛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有个随身空间方便不少,带着一只拖油瓶,就是自找虐,回头自己还有段锦绣一大家子需要养活,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八百万虽多,也不能奢侈浪费,随便带人回去啊。
鬼使神差,夏景语来到了天桥下面,却见一口没有封口的薄棺材上,躺着一个穿着武衫新衣的小男孩,男孩的头发脏脏的并在了一起,但是脸却很干净,像是被人清洗过,一群同样身着破旧的小孩子,抬着这口棺材,缓缓走动,走过天桥的每一个角落,走过天桥旁的每一处风景,还有几个孩子,默默的跟在后面洒纸钱,在最后面的地方,瘦弱的女孩走的最慢,走走停停,低下头来,泪水垂直落下,砸在尘埃里,消失不见踪影。
棺材走完了天桥的一圈,被抬到了河岸边,孩子们从苏秀秀的手里接过一个纸包,就欢呼着消失不见,夏景语猜测那个纸包里面,很有可能是钱,她昨天给苏秀秀的钱中,应该有一部分在里面。
众人散去后,苏秀秀走到了棺材边,蹲下身子,嘴角咧开笑容,宠溺的将男孩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夏景语看得一阵心酸,她进了空间,偷偷的观察者,苏秀秀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