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真有那么严重?”
李富贵咬了咬嘴唇,问出了一句。
“嗯,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天火就是有大家伙出来了,要是有火情,公社早就组织人进山打火了。”
“行了,你们几个先去通知乡亲们,完事到我这集合,我熥点干粮,想听了晚上守夜时候给你们拉呱拉呱。”
几个年轻人被吊起来了好奇心,当下也不瞌睡了,抓紧去通知了屯子里的各家各户,等都安顿好以后,这才又集合到了大队支部。
张初一和颜红军也赶了过来,大队支部正好在屯子里最靠近南林子的把边地方。
另一头本来是张春福家,可老爷子不在,张初一把狗子们反锁在了屋里,这下狗子安全有保障,听到啥动静在这寂静的野外,也能传的全屯子都听见。
张初一还提溜了一条冻的邦硬的胖头鱼,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咕嘟咕嘟的声音配上鱼肉的香气,让众人精神一振,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一些。
千滚豆腐万滚鱼,一人俩个玉米窝头,一大碗豆腐炖鱼。
李有田咂了一口烟,两只眼睛看着房顶,这才开口讲了起来。
华夏1961年,东林西铁,南牧北煤,各项事业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在这样的背景下,应乌同志的邀请,文联组织了三十多人的参观团来到了个大兴安岭。
像老舍,梁思成,叶圣陶都有带队,其中一支四人组成的小队伍就来到了他们红旗农场。
那时候大兴安岭北坡还没有开发,正式开发要迟至六四年。(老舍先生的那篇文章《林海》后来还入选了小学教材。)
当时这支小队跟着林场的采伐负责人周大海记录工作日常,他是当时红旗农场里工作时间最长、资质最老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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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跟着周大海采风的两天,除了枯燥的山路就是伐木的轰鸣声,早已烦躁不安。
本想着再坚持一天就换个地方,没想到当天晚上开始,林子里跑出了许多野牲口。
上到青皮子山把子,下到兔鸡狍鹿,往常见了人们就跑的野牲口们,甚至有的还会主动攻击人类。
连续两天特殊情况的发生,除了让保卫科的人忙的头皮发麻,就是让林场众人的伙食得到了极大改善,甚至用起了空水缸来装肉。
只有周大海和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感受到了事情的反常。
周大海所在的生产队没有鄂伦春人,但有不少鄂伦春人会来供销社换东西,他们一般带来灰鼠皮、鹿筋、鹿茸,带走各种散装白酒和砖茶。
用人家鄂伦春人的话说:狍子啥的太好打,把篝火点燃后,外面溜达一圈,赶在锅里的水烧开之前就能扛回一头野牲口。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变相说明了一个是那个年代野生动物数量庞大,再一个就是鄂伦春人猎法高超的事实。
周长海急忙从隔壁林场请来了一位鄂伦春族的老人,老莫。
老莫这人好酒,没事就往供销社、收购站跑,大多时候都能如愿以偿,但也有几次两手空空,想赊账买酒。
按公家规矩,要么钱货两清,要么以物抵物,一概不赊账。
周大海媳妇在供销社上班,他有时候帮忙看店,碰上老莫来赊酒,便做个顺水人情,一来二去俩人也就熟悉起来。
这次周大海用了两瓶齐齐哈尔产的“嫩滨曲”把老莫请来了红旗农场。
俩人在林场附近的林子里转悠了两天,又跑到几个制高点看了半天,见着了不少野牲口跑进跑出。
有的身上带伤,有的丝毫不惧人。
老莫最后得出了一条结论:
靠近林子的这座深山里,来了一个霸道的“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