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一步深思，小颜可能也未必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在这件事情里，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好的影响。

那究竟是谁在幕后下黑手呢？难道真的就是热心群众看不惯他们这种行为，偷偷摸摸的主持正义吗？

几个大爷大婶儿把事情基本上捋清楚了，虽然还有一点点疑惑，但是也不影响他们重新恢复了吃瓜精英该有的淡定。

小张和小颜固然可恨，桑文登也并不那么值得同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抓不住幕后黑手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人家做的也没错，这种事情，确实伤风败俗了，不正之风必须遏制！

他们看大门的也是有正义感在身上的！

樊莉她们几个比起这几位老人精还是差了点事儿，一直处在吃到了新瓜的震惊中，最终的落脚点是：

“看来凡事还是要多听多看多观察，不要人云亦云，要多开动脑子思考。”

“报纸上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不要撒谎，不要虚荣，一旦被拆穿，那丢脸就丢到外太空去了。”

在这件事情上，桑文登丢的脸不比颜玉荣小！

大爷大婶儿们随声附和：“对对对，你们说的很好。你们小年轻的，能通过这件事得到一些启发，以后少走一些弯路，那就很不错啦。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的美好固然要追求，但还是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找到合适自己的人和位置，这样人生才能平坦顺利！才能不拧巴，不犯蠢！”

他们总结道：“人啊，既不能活成桑文登，也不能活成颜玉荣，当然了，也不要活成小领导。”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这其中的龌龊，又不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小姑娘们听，那不是荼毒人家的耳朵吗？不能这么干！说几句好话鼓励就对了！

杨文珍的落脚点和大家都不一样，她说：“我发现哦，这种一波三折的故事，是特别好的文学创作题材。我们学校那位老师，最开始写了桑文登和颜玉荣的爱情故事，还是匿名的，好几家媒体发表呢，赚了不少稿费。后来桑老师亲自下场，那就更厉害了，别的先不说，这波稿费桑老师是赚到手了。”

看着在场众人若有所思的表情，杨文珍再接再厉道：“本来这个故事就有那么多人在看呢，这要是出一个续集，故事情节一下子就反转了，你们说，会不会吸引更多人关注？就算不是实名发表，只是借鉴其中的故事情节，应该也有许多人买账吧！”

听着小杨同志的话，现场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这年头，谁不想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呢，哪怕只是个豆腐块也行啊。

杨文珍点到即止，没再多说。她要让桑文登和颜玉荣的事情也传回老家，但是想必两位当事人自己是不会提的，这些话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那就只好借助于群众和媒体了！嘿嘿嘿，这年头，稍微像点样的单位，都有订报纸呢。

等到大家开完茶话会，走出传达室，樊莉几个都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明明只过去了半天，却感觉过了很久。

几个人溜溜达达的走着，沉默了一会儿，樊莉嘬着牙花子，一脸郁闷的说道：“这事儿闹的，欢天喜地的来，听了满脑子有毒的内容。我感觉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三观的颠覆和重塑啊。

大家都心有戚戚焉。

又过了片刻，樊莉表示：“咱也没吃亏，大爷大婶儿们给咱们喂毒，小杨讲的那些事儿，也相当于给他们投毒了。我们所有人今天都被毒到了，很公平。”

杨文珍：“……”

对对对，你说的对！咱们总算信息对称了，所有人吃到的毒瓜都是一样大小一样品质的了！

80年代后期，某国营大厂的大门。很多老厂区后来都做成了艺术区，比如北京的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