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上人面色极其不好看，没有因为万天年周到的礼节而有丝毫减缓。
如果今天没有飞升者这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不仅御灵谷上下满门死绝，就连自已也要死于数位同阶的围攻。
长久的沉默，只有一人在天空僵硬地行礼，仿佛没有人看到他似的。
万天年却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尴尬，依然保持自己的礼节，并不担心会没有回应。
“……哈哈，”
“万道友能来，已经是御灵谷的大幸之事，不枉我谷中每年以六成天材地宝供奉浩然学宫。”
灵鹤上人很快露出笑容，简单一礼，话语中多有讥讽。
“枯木族多处出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万天年起身，神色如常地看向赵石，无法掩盖的血腥味让他用眉头一皱，道：“这位道友就是下界飞升的良才美玉吧？”
“贫道血海，见过万道友。”
赵石微微稽首，对他话话当中指点低阶弟子般的俯视不做回应。
不过，此人炼虚后期，只有万余岁的年龄，是一位足以向渡劫期发起冲击的天骄人物，的确有自傲的底气。
……
灵雾缭烧的山峰，一方矮桌，几杯清茶。
灵鹤上人心中有怨气，此时也收敛起来，和万天年谈论些最近发生的人族大事，又兼顾初来的赵石，一时间气氛融治，笑容不断。
各自谈论道法，灵界对大道的探索果然远远超越了下界，即使不涉及太多机密，也让赵石大为惊叹，许多灵感火花不断滋生，在脑海内相互碰撞。
甚础、中低层功法是修仙文明的甚石！
无论何等璀璨，甚至足以渡劫飞升的伟大功法也必然从这些基础中诞生，绝无可能自已越过古往今来无数天骄人杰的成果，自已独自开辟一条路成仙，
这不可能，渡劫修士没有这个能力。
赵石确信，即使得不到渡劫传承，只要能吸收这些无法遮蔽的修仙文明智慧精华，他必定能更上一层楼，达到炼虚巅峰的时间极可能缩小到千年以内。
“道友可知我宗求贤若渴？”万天年进入正题。
灵鹤上人嘴角微撇，炼虚强者，在渡劫修士困于雷劫不可轻易出关的情况下已经是一族最强的一批人，那个势力不是求贤若渴？
“正要请敦。”
赵石肃然道，给予了大宗十分的尊重。
“道友如入我学宫，可担任山长一职，另有炼虚古宝两件，太清浩然丹一瓶，每年更有供奉若干.绝不少于我宗其他同道！”万天年正色道。
“山长？”赵石看向灵鹤上人。
“大概与本门内门长老相似的职位。”
灵鹤上人有些艳羡道：“至于太清浩然丹，乃是人族顶尖的增进修为丹药，一粒可节省炼虚修士百年苦功，是我等小门小派可望不可及之物。”
昔年，他曾想以宗门传承重宝换取，但接见的浩然宗山长连考虑都没有就婉拒了。
“道友自谦了，御灵谷传承久远，可不是什么小宗小派。”
赵石脸上没有什么反应。
神丹的确让人渴望，但他花费千年时间必定能修炼到炼虚巅峰，相比炼虚修士三万年的寿命很短，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
“渡劫传承。又如何？“
赵石直视万天车的眼睛，直截了当。
“哦？”
万天年面色一变，有了些许愠怒。
渡动传承！
这已经是一族立身根基，至高传承，又岂能轻易许人？
又怎能如此直接了当地窥伺？
是，任何一个炼虚修士进入浩然学宫的目标都是如此，但怎能当面说出？
进入宗门，低伏做小，为宗门出生入死，幸献已身，以数千上万年之赤诚感动宗内前辈，最后得以授法。
这才是正确的过程。
太过无礼！
万天年有心拂袖司去，又不愿放弃为宗内增添一大炼虚战力的机会，铁青脸色道：“若你尽心为宗门效力.长辈定然不会看不见你的付出！”
“没有确定回答？”
赵石看也不看他越发难看的脸色，表情微冷：“如此糊弄低阶小修的空话，套话，浩然学宫此前真的成功招揽过炼虚修土吗？”
炼虚修士，尤其是下界飞升的炼虚修士，哪个不是一界之尊？
看似在新环境里低伏做小，但哪个不是傲气到天上去了？
真的有人会被糊弄吗？
“哈哈哈！”
灵鹤上人忍俊不禁：“血海道友说对了，浩然学宫这等高门招揽外来炼虚修士的成功率一直很低，说话遮遮掩掩，虚伪至极，简直将我等炼虚同道当成他学宫里的稚童了。”
“不过一般来说，的确有惯例，”
他也不怕得罪脸色越发难看的万天年，沉吟片刻：“至少需要为这等上宗效力一万年，这才会得到渡劫法.期间不能有反复.更不能恶了渡动前辈.期间出生入死不在话下，”
“成道难！”
灵鹤上人叹道：“不过也有好处，上宗渡劫法比我等小宗传承的渡动法成功率要强上数倍甚至十倍以上，宗门修练环境修炼资源也远超小宗，这都是取舍，道友自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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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心中一沉。。
却是已经决定不管要不要加入圣地，浩然学宫都不是考虑之地了。
买命钱也都含含糊糊，还能期待什么？
“道友考虑好吗？”万天年面无表情。
“好了”
赵石微微点头：“上宗高门大派，山野之人受不得拘束，就对道友说一声歉了.“
“也罢。”
万天年摇了摇头，浩然学宫多年以未都是如此，他也习惯了，
言毕，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学宫法度，总不可能为几个外来炼虚而改变。
……
藏书楼。
七层藏书楼，赵石从一楼的练气功法秘术中抽出一本《天青炼火决》，一字一句，仔细揣摩，丝毫不因为其简单粗陋而有轻视。
灵鹤上人给的玉牌他随手使用了，换得到的就是这座藏书楼他可以随意阅读，从第一层炼气功法到最顶层数部炼虚功法应有尽有。
人族大宗底蕴显露无疑。
至于渡动以上的任何功法秘术传闻，自然是一点都没有，救命之恩都不足以给出。
御灵谷的低阶弟子人来人往，惊奇地发现藏书楼一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奇怪的年经男子，手捧一本书，直立在原地，像一座雕像一样数日数月都不动一下。
“道友见礼了…”
有人心思一动，想要上前小声攀谈，但靠近三步之内，就会遭遇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只好拱拱手离去。
第一部炼气功法，赵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看完，
第二部，三年。
第三部，一年。
第四部，半年。
从极慢到极快，十年后，在低阶弟子震惊的目光中数十万部练气功法腾空起舞，旋转不休，数日才平静下来，所有功法回归原位。
赵石踏入存放金丹和筑基功法的第二楼。
九年时间，看完所有功法秘术。
赵石在御灵谷呆了五十二年，灵界人族功法体系尽数纳入自已原本的功法体系中，底蕴呈现数倍提升。
他不是一个人，
在他触到灵界先进功法体系的刹那，血海公会包括仙盟诸王以及庞大到容纳数千万修仙精英的科研体系团队也同时开始日夜不停的高强度工作。
只次一次，下界数十个世界的修仙科技水平迎来了大爆发。
就连看起来永远也不可能探寻到的渡劫期也窥得见一鳞半爪，就像是大象，身体、大腿，尾巴，这些部位都看到了，研究了，那么在身体之上生长出来的大脑也可以想象一二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闭目养神数月，恢复五十二年来识海高强度运转造成的疲惫，王信留书一封，化作一道血色遁光飞向天边。
在御灵谷已经不能再得到什么了，他不打算进什么圣地，也不想去什么边界创立宗门，为别人打生打死，这没什么意思，不值得。
计划是，先去北部超级仙城元武仙城定居数百年，收集各种参考需要的功法秘术，或者探访可能存在渡劫秘境等。
相比于加入圣地或者边界卖命，这样做会导致缺少炼虚阶资源，导致修为进步极慢，但那是普通炼虚修士。
拥有数十个世界作为依托，以及自身天赋、对修仙之道远超普通炼虚修士的理解，他有把握在千年内修炼到炼虚巅峰。
“道友留步！”
血色遁光刚刚离开，灵鹤上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友于我有大恩.还请再住些时日。”
“道友客气了，你我因果已经了结。”
赵石遁光并不停.转眼就消失在了所有御灵谷门人的视线线中。
忽然，血色遁光停顿。
“何以至此？”
他叹息。
面前，空无一物的天空有清光大放，古代圣贤经文化作斗大的字体从天而降，徐徐落下，更有诵经声，童子读书声，圣人教化众生的虚影浮现。
浩然学宫炼虚后期修士万天年！
“这就是浩然学宫对待不愿入宫为奴的炼虚的待遇吗？”赵石淡淡道，有不解。
如此做，这是在自毁长城，炼虚再怎么说也是一族高端战力，浩然学宫又远没有天下无敌。
不怕引得人人自危，自绝于天下炼虚吗？
“域外天魔，人人得而诛之！”万天年面容冰冷，带有杀意。
“哦？”
赵石讶然，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初次接触苍青界修仙者的时候。
“这个重要吗？”
“你们面临百族压力，什么时候种族尽灭，宗门死绝，自己身死道消都不是不可能，还管什么域外天魔？”
修仙者可没有什么正义邪恶，只有大道和长生，更何况专研天魔之道的魔道大宗绝不是少数。
只言片语间，灵鹤上人已经赶到，一道道万兽虚影所化的领域迅速展开，堵住后路，能清晰看到许多兽影凝实灵动，在领域内行走、吃食、繁衍，简直和真的灵兽没有什么区别。
不，有部分灵兽就是活的，真实的生物。
炼虚之道，就是由虚化实，凭空造物，等领域变成一个能够自循环的世界的时候，这才达到了炼虚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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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赵石的问题。
“血海……”
虚幻的红光掠过天空与大地，朦朦胧胧之中一片波涛汹涌的血海席卷天地间，无数猩红剑气在其中浮沉，无数残肢断臂白骨随波逐流，恍若实质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然而，不够灵动，缺少生命的循环。
由此，只是一片死去的画布。
“果然是邪魔外道！”
万天年冷哼，伸手一指，天空白云破开，一枚如山的玉简从天而降，其上文字大如车马，圣贤与孺子的诵经声响彻天地间。
在它面前，猩红的血海沸腾，残肢断臂扭曲化烟，白骨被焚烧，深沉的红色迅速消退。
血海被磨灭，被净化！
不止是这里，在身后，走兽撕扯，飞禽破空，在他们一口一爪之间无形虚幻的血海被一点点啄食，吞下。
赵石心中震动。
灵界炼虚，在领域的探索深度上远超下界！
只是这不到一瞬的时间里，他的领域已经缩小了十分之一，对天地灵气的感知和控制同等程度减弱。
修仙者，在于天地灵气之掌控。
一旦领域被完全压缩，他就等于用自己丹田之微末一隅对抗整个天地！
战斗力下降至少五成！
随着大儒诵经领域节节推进，万天年丝毫不意外。
两个小境界差距碾压，圣地妙法在手，区区下界邪魔，不过米粒之珠。
他心中微动，领域席卷四方，形成一个巨大的青色圆球，将血海严实包裹，似乎存了活捉之心，这会是更大的功劳，甚至能让他得到渡劫之机。
如果不是恰好在附近，这种天大机缘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灵鹤上人驱使万兽领域撕下一块块血海，眼中有一丝愧色，随后冷然。
儒者诵经，万兽咆哮，两大远超下界修仙水平的炼虚领域将血海层层封锁压缩，然而，在某个时刻，忽然停顿下来。
诵经声，咆哮声戛然而止。
尘埃，飞鸟，稚童和文字，陷入蛛网与琥珀中，凝固不动。
灵鹤上人莫名惊骇，看向被层层封锁压缩的中心。
一道剑光，带有荒古的意韵，不死不灭，斩开威严的圣贤，破灭天真诵经的孺子，不过瞬间，又杀入万兽领域，轻易屠灭所有敢于阻拦在前的兽影。
“这是剑意？”
“剑意又怎么可能到达如此地步？！！”
灵鹤上人失声，目睹即现实，思绪之间，血红剑光已经映入他的眼帘，死亡的恐惧将他吞没，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这比他当初所见逼退枯木族炼虚时强了何止十倍！
早知如此，就算万天年许诺得再多，他又怎么会动心！
“千鹤！”
灵鹤上人怒吼，喷出一尊黑鹤雕像，轰隆之间放大为山峰巨兽，五百对羽翼同时拍打，狂风猎猎，遮天蔽日。
“燃！”
万兽哀鸣，燃烧自己，化作一缕缕黑光电射而来，融入巨鹤体内。
灵鹤上人气息爆跌，脸色惨白，身体踉跄。
唳！
千翼巨鹤咆哮，气息数倍膨胀，穿云裂石，主动迎上前，黑光幽幽的长喙刺向远方激射而来的血玉飞剑。
接触的一刹那，灵鹤上人表情惊恐。
“不可能！”
没有丝毫停滞，仿佛这不是一位炼虚燃烧道途底蕴形成的绝命一击，而只是个稚童随手丢弃的丑陋竹鹤，被从长喙道尾部整齐切开。
血光映入眉心。
“道！饶命！我只是受万天年挑拨……”
灵鹤上人惊恐尖叫，随后僵立不动，身体化作飞灰消散。
一枚寸许大小的血玉飞剑裹挟他僵硬的元婴飞回。
于此同时，如山般大小的玉简突破了层层血海砸在赵石头顶，被突然浮现而出的三百六十五枚猩红剑气所阻拦，不得寸进。
剑气深红，不死不灭，轻轻颤动之间就破灭完全儒者诵经的身影，自身却不损分毫。
即使承受了炼虚后期修士本命法宝一击也只是颜色淡了一些，呼吸间又迅速恢复如初。
天阶剑意！
一剑开界，不死不灭，万古长存！
咻！咻！咻！
三百六十五枚剑气横空穿行，轻易撕破儒者诵经领域，剑光闪动之间大片青色领域化为光点消散，仿若幻影，而不是镇压万物的炼虚后期修士领域。
剑气组成血红牢笼，将手持玉简的万天年包围在中心。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万天年失声，战栗不止。
这才几个呼吸啊！
一个炼虚修士就这样毫无抵抗地死亡，恐怕就是宗门内闭关许久的炼虚巅峰修士也无法做到。
但他明明是炼虚初期，这点不会错！
“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产生杀念？”
三百六十五枚血红剑气拱卫之中，赵石皱眉：“我并没有损害任何灵界人族的利益，甚至还驱赶了枯木族炼虚，救下灵鹤，这是有功。”
万天年紧握手中本命儒家经典玉简，关节发白，不语。
血莲剑飞向高空，三百六十五枚血红剑气颤动，红光大放，无穷无尽的杀机充塞天地间，洞彻骨髓，让神魂冻结颤抖。
万天年感受到了此前灵鹤上人同样的恐惧。
会死！
炼虚后期，高出两个小境界根本无用！
“老祖亲命！”
万天年大叫，没有丝毫儒者风度：“老祖心血来潮占卜，御兽谷地域未来会出现灭绝浩然宗的大敌，命我灭之！”
占卜？
赵石皱眉更深。
占卜之道，他也有所了解，指在用现有的，甚至微小的条件，辅以多到极致的天文、空间、时间、人物性格、人物过往、历史等数据推演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实体未来的一种可能。
正如看到水滴落下，计算风速、重量等数据，计算出数息之后的落点，如看到飘舞的落叶计算出它将要飘往何处……
绝不是神神叨叨，无中生有。
他才来灵界不到六十年，除了救下灵鹤之外什么也没有干，造成的蝴蝶效应极其有限，渡劫修士凭什么判断他未来会灭亡浩然宗？
这已经不是修仙，而是近乎迷信了！
又或者，渡劫修士当真存在某种无所不能的特质？
良久。
“拖延的这点时间，就当道友如实说明的报酬吧。”赵石淡淡道。
三百六十五道天阶不灭剑气，合。
“你不讲信用！”万天年恐惧大叫。
深红剑光交错，将大儒诵经的领域切割得七零八落，本命玉书简也被打得叮当后退，勉强形成一个青光罩护住自身，却也在不断劈砍中缩小。
期间，青色玉简光芒大放，在精血的浇灌下一篇数千字文章挥洒而出，每一个都大如车马，各有不同气象，如‘剑’之锋利无比，纵横九天，如‘地’之厚重古朴，万劫不灭；又如‘义’之慷慨激昂，向死而生……
这些文字组成的文章，名为《天年论道》，它们分布在青光领域仅剩的千米方圆，在三百六十五道天阶剑气结阵攻击下佁然不动。
引得赵石驻足，按剑观摩许久。
数十息后，最后青光领域破，三百六十五道天阶剑气将万天年的肉体劈碎，化为灰飞，毫无所获。
他自爆了。
“我打不过渡劫修士，甚至可能逃不过……”
赵石低语。
此前还是怀疑，现在却已经确认。
他曾越数个大境界杀敌，炼虚在他面前如稚童，哪怕炼虚后期。
但，渡劫修士，不一样。
修仙科技文明巨大差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渡劫修士掌握了某种他不知道的东西，特质，这是他们超脱的所在。
远处，炼虚修士神识极限的距离，四名炼虚修士惊恐地看着万天年留存世间的最后一幕，疯狂逃遁，不敢耽误分毫。
赵石没有追。
一道血光飞遁，方向是御灵谷。
回来时，发现这里阵法已经开启，隐有万兽咆哮之景弥漫，是一座炼虚大阵，在同阶修士的操控下可敌多名炼虚而不败。
“血海前辈留步！”
一名方脸化神修士大喝，眼底有无法掩饰的惊恐和不安：“老祖此前有事外出，暂时无法待客，还请前辈过后再来！”
赵石不理会，直直地穿行而过，沿途万兽虚影也罢，化神修士结阵杀来也罢，红色剑光一闪而逝，尽皆被劈开，化为飞灰。
庞大的神识漫过整个御灵谷，粗暴且蛮横，但凡发现有所阻拦当即暴力拆毁。
很快，整个山脉在他面前再也没有秘密可言。
一小堆炼虚功法玉简，一堆炼虚阶天才地宝，一小堆丹药……再加上灵鹤和万天年遗留的储物简，也算有所得，修炼进度会加快，血莲剑吞噬炼虚灵物可以得到强化。
但，没有渡劫传承。
“几位道友，可愿意为我解惑？”赵石看向身前仅存的十二名御灵谷化神修士，他们没有主动出手，所以也无视。
“魔头！我家老祖好心待你……”